心中一暖,雖然知道鍾離塵這一句中安慰的成分更多,可是不知怎的,就感覺剛剛失望透了的那顆心,彷彿又被人注入了無限勇氣。

“對,咱們不會饒過他。“說完一句她閉上眼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得無比安穩香甜,醒來時已經到了午後,房裡只剩刑承毅一人,坐在床邊搖著一把草扇,給她扇涼。

“阿姐,你醒了?小蝶姐姐給你留了饅頭。”

“其他人呢?”她慢慢坐起來,看著刑承毅邁著小短腿去給自己拿水拿饅頭。

“鍾離姐姐帶著小雨姐姐在跟縣衙的老爺說毒雞案的事,小蝶姐姐也在發燒睡覺。我本來也想去瞧熱鬧,可鍾離姐姐說場面太血腥,少兒不宜。”刑承毅支著下巴,睜著一雙滴溜溜轉的大眼睛看著姐姐喝水吃饅頭。

“是挺嚇人的,不讓你去是對的,免得你晚上做惡夢。”她放下茶碗,咬了一口饅頭,也摸了摸弟弟的額頭,那天加了藥的雜菜粥,她沒捨得給弟弟喝。

“阿姐,我是男子漢,我不怕的。”刑承毅挺起瘦弱的胸膛,勇敢道。

“阿姐知道你是男子漢。”刑昭昭笑著揉揉弟弟軟軟的頭髮,“阿承,福田院裡死了那麼多隻雞,或許還會死人,你怕不怕?”

刑承毅沒有半分猶豫,“這裡能吃飽肚子,我不怕的。”

刑昭昭聽來只覺心酸,原來弟弟對生活的要求只有這麼低。

“以後咱們天天都能吃飽肚子。”她這樣安慰弟弟,也安慰自己。

吃飽喝足,刑昭昭決定要去幫幫忙,她帶著弟弟先去了膳房。

此時的膳房已經變成半個藥房,裡面堆滿了各式草藥,兩位大夫正汗流夾背的在煎藥,他們已經許多年不親自做這種活計,此時手忙腳亂萬分狼狽,看到活蹦亂跳的刑家姐弟十分的開心。

許大夫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對著刑昭昭道:“喂,去抱些柴火過來。”

刑昭昭沒有異議,轉身就去抱柴火。

“小鬼,你過來看著火?”黃大夫扔了把破蒲扇給刑承毅。

刑承毅看了一眼姐姐,見她沒有反對,乖乖接過蒲扇,坐到了灶臺前對著爐膛扇了起來。

刑昭昭抱著木柴進來,拿過弟弟手中的扇子,往爐膛里加了兩根柴,正在扇風,就見範大嬸白著一張臉進來。

她現在也留在福田院裡出不去,因為小雨、小蝶和刑昭昭三人昨夜就拖著生病的身體幫著煎藥,今早又幫著做了早膳,到中午刑昭昭和小蝶都燒得起不來,她就去給那五位本就起來不的人送膳。

“大……大夫,王奶奶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