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婁採藍雖然一身傷痕觸目驚心,可都不是致命的傷勢,真正要她性命的是她後腦的傷口。”

“反正都是去了江家弄出來的傷,肯定是江老爺做的,就算不是江老爺親手做的,也是他指使下人做的。”講到這裡張虎還不忘諂媚的對鮑奇羽道:“少爺,我們這種下人特別忠心耿耿,就像您要讓我去殺人放手,我肯定眼都不眨一下……”說完他覺得很有必要再加一句,“趙龍那人就不一定了,他心眼最多,一看就是背主求榮的傢伙。”

“你是不是欠揍?”趙龍按住腰刀,忍不住上前兩步。

“少爺,他兇人家。”張虎怕怕的躲在鮑奇羽身後,捏著嗓子嬌滴滴道。

鮑奇羽毛卻陷在自己的思緒裡,沒功夫看他耍寶,“江老爺為什麼不吸自家丫鬟的血呢?”

“為了好名聲啊。”撒嬌失敗的張虎直起身子,卻還是躲在少爺身後,“少爺,你想啊,做主子的如果對自己的下人不好,那他還是個人嗎?”

“我覺得你在罵我。”鮑奇羽回過神。

“不,不是,我沒有,絕對沒有。”張虎急擺雙手,“少爺啊,你想想江家人多口雜,買來的下人都是正規手續,無故傷亡會惹人懷疑,而福田院裡的這些小姑娘無父無母最是好欺負不過,只要打點妥當,就是死了也不會惹人懷疑,更不會被人懷疑到江老爺頭上。”

“你……”鮑奇羽凝眸仔細望著張虎,許久後點頭道:“你倒是挺能理解變態的。”

“少爺,你人身攻擊。”張虎眼淚汪汪,他可是一片赤誠只對少爺一人啊。

“你覺得他說的對不對?”

趙龍認真思考了一番後,不得不佩服張虎的清奇視角,“小的以為張虎說的在理,陛下以仁愛治國,律法也會保護奴婢性命身體不受主家傷害,反倒是福田院裡的人命卑賤如草芥,死傷無人關注。”

“這位江老爺可真是心思縝密啊。”鮑奇羽感嘆,眼中卻升起躍躍欲試的光芒。

“少爺,江家勢大,咱們動不了。”趙龍一盆冷水潑過去。“別說遠在京都的江尚書,就只是江老爺咱們也不能將他如何,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

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句話說的不但客氣,還有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嫌疑,做為七品小縣令的大外甥,他離龍的距離還很遠,更不要說什麼強龍了。

“少爺,你從小就愛看律法,你比我們更清楚,憑著幾個小丫頭的證詞,咱們是不能把江老爺如何的。”

“除非人贓並獲,抓他一個現行。”鮑奇羽畢竟是少年心性,心裡多少有些不服氣,之前刑昭昭失望的神情還是傷到了他。

“目前少爺你是沒機會了。”趙龍冷靜的分析道:“現在福田院裡鬧出疫症的傳聞,以江老爺那般惜命的性格,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再對福田院裡的小丫頭們下手。”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只是……

鮑奇羽笑了一下,“福田院的這個疫症好蹊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