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去給江老爺治病,幾個小丫頭商量了半宿也沒有商量出個眉目。

若大大方方上江府敲門說給江老爺治病,很大可能連江府的門都進不去就被哄出來,畢竟江府門房見過的所謂名醫,比她們幾個小丫頭見過的人都多。

既不能讓顧大人引薦,又不能毛遂自薦,只剩下一個笨辦法:守株待兔。

這個辦法難度也頗高,江老爺是出了名的深居簡出,而刑昭昭和鍾離塵又各自有各自的活計,不能天天守在江家門外,而且太刻意的接近,也會顯得可疑,惹江老爺懷疑。

在鍾離塵連著兩個休沐日都沒有等到江老爺的情況下,她決定聽從刑昭昭的建議,去尋求鮑奇羽的幫助。

鮑奇羽望著不請自來的兩個小姑娘,聽到她們的請求心有不解,“你們知道江老爺是什麼樣的人吧?”見倆人小雞啄米般的乖巧點頭,他又道:“知道你們還要去見他?”

鍾離塵神色坦然,“我想看看他的病能不能治。”

“你呢?”他望向鍾離塵身畔的刑昭昭。

“她一個人去我不放心。”見鮑奇羽不置可否,刑昭昭又大著膽子道:“我們商量過了,小雨和小蝶跟著去會惹江老爺懷疑,只有我陪著鍾離大夫去最適合。”

“你倒想的周到。”鮑奇羽蹙眉思考了半天可行性,“江老爺的病你有把握治好嗎?”

鍾離塵在欺騙和誠實之間徘徊了片刻,最終決定實話實說,“沒把握,但我覺得我可以說服他讓他放棄吸血補身。”

江老爺不再吸血,鳴沙縣就可以少發生幾起命案,也算好事一樁。

“我安排安排。”

話是這樣說,其實拍板做決定的還是顧大人,正為這些命案焦頭爛額的顧明揚立即拍板,“我已經派人盯著江府,待江秋年出門,我便通知你們。”

得了顧大人的承諾,刑昭昭與鍾離塵便安下心來默默等待。

不過到底是有縣太爺相助,僅過去三天便有了訊息。

趙龍來通知刑昭昭的時候,刑昭昭正和大夥在膳堂裡準備午膳要用的食材。

趙龍向來話少,此事又不欲為外人知曉,所以當刑昭昭聽到趙龍簡潔的“上街”兩個字時著實愣了一下,直到小蝶用肩膀推了推她,她才意識到趙龍說的是什麼意思,她和小蝶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在小蝶驚恐的注視下機械的解下圍裙放在桌上,沒說一句話就跟著趙龍離開。

“昭昭上街做什麼?”鄧大娘子關切的問。

“不 ……不知道。”小蝶低著頭狀似認真的在切白菜,卻還是切破了手指,鮮紅的血液嘩嘩的流出來浸染了切得極細的白菜絲。

“哎,你這丫頭,快去包 ……去讓鍾離大夫給你瞧瞧吧。”

另有幫忙的大嬸聞言笑道:“撒把爐灰就好了,哪就嬌氣的用著去看大夫。”

“快去吧。”鄧大娘子推了小蝶一把,並走到她的位置將染血的白菜重又洗過,清理了菜板,這才對著大嬸笑道:“這幾個丫頭小小年紀就沒了爹孃,也怪可憐的。”

“來福田院的哪一個不可憐呢。”大嬸想起自己的身世,也不由嘆氣。

“老天不可憐咱們,咱們就自己可憐自己。”鄧大娘子瞥了一眼小蝶的背影,面上雖笑著,但心裡不免有些擔心,不知道這幾個丫頭在打什麼主意。

另一邊,刑昭昭跟著趙龍一路來到福田院門口,看鐘離塵的樣子,她也像是剛到,表面上看起來還算鎮靜,但臉色也較平時白了三分。

張虎還在套馬車,鮑奇羽背手站在一旁,見她們到齊了才道:“江老爺今日出門去了他名下的錢莊,你們快些去應該能堵到他。”

“好。”刑昭昭覺得鍾離塵的聲音聽來有些恍惚,她張了張嘴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