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家和萬事興,可夏旺家的氣氛向來不怎麼好,鄰里每日都能聽到夏旺媳婦馮氏打雞罵狗的聲音。

自從那對被馮氏稱為拖油瓶的外甥、外甥女離開後,夏旺家的氣氛更是降到冰點。

無它,只因那對拖油瓶的孃親,也就是馮氏的小姑子夏晴自兒女離開之後,竟然沒良心的再也不肯給她們家一文錢了。

馮氏很生氣,每每想起來就要拍著大腿罵小姑子夏晴和她那對兒女全是沒心沒肺的白眼狼。

馮氏不罵小姑子的時候,她就罵自家男人和閨女,罵夏旺沒出息賺不來銀子讓她過不上好日子,罵兩個女兒夏春花、夏秋月是沒用的賠錢貨,她瞧見就頭痛腳痛胸口痛,白白短命二十年。

在她眼裡整個夏家只有兩個好人,一個是她自己,另一個是她的寶貝兒子夏元吉。

她一直都堅信自家兒子天生是做狀元的材料,只可惜爹爹沒本事,姑姑白眼狼,一雙妹妹是賠錢貨,生生拖累了夏元吉。

今日一早全村的男人都被集合到村長家,商量再不下雨要怎麼辦,夏旺吃過早飯也趕去了。

馮氏從心裡覺得這些都是白費勁,俗話說天要下雨孃要嫁人,半點都不由人。這老天爺不下雨,也是不由人,若一群人坐一起東拉西扯一番就能讓天下雨才是見鬼。若老天爺這般聽話,那幹嘛不讓天上下金子呢?

說來說去都是夏旺沒本事,早就讓他問夏晴多要些錢財好在城裡開家鋪子,擺脫面朝黃土背朝天土裡刨食的日子,偏夏旺拉不下臉來不肯開口。

真是好笑,他們老夏家如今就元吉這一棵獨苗,她這做姑姑的有錢不給夏元吉花,難不成還想去貼小白臉?

早聽她的,如今他們就不會只能求著老天爺賞飯吃。

說來說去都是夏旺無能。

馮氏越想越氣,蒲扇掄得飛起也消不下心中火氣,想找人罵幾句,可夏旺去了村長家,一雙女兒去背水還沒回來,害她想罵人都沒物件,正在惱火之際忽聽寶貝兒子在外面喊著讓她給個不著四六的人煮麵,還放倆雞蛋,怎麼不讓她放頭牛呢?

馮氏翻身坐起來,說這話的要不是她的寶貝兒子,她腳上的鞋早飛出去了。她勉力壓下心中的火,決定去看看究竟什麼樣的人吃麵敢吃兩個雞蛋,也不怕折壽。

馮氏氣呼呼的掀開門簾,就看到寶貝兒子和一個穿得不倫不類的叫花子站一起,夏元吉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正把叫花子往屋裡讓。

“這是誰?”看在兒子的面子上,馮氏沒發火,但臉色卻很不好,換成夏旺或春花秋月,看到馮氏這個表情早就嚇到縮著脖子不敢吭聲了,唯有夏元吉笑容未減,還熱情介紹,“娘,這位是青雲山的張天師,可是有大神通的人,既能掐會算,還會祭天求雨,你快給他煮碗麵吃。”

呵呵,馮氏冷笑,“那樣大的神通,卻連碗麵也變不出來嗎?”

對哦。夏元吉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看向張天師的眼神也帶了懷疑。

張天師搖頭嘆息,“誰也不能憑空變成食物,就是神仙也不能。食物是‘甘普基本變形法則’的五大例外中的第一項 ……哎,與你們說了你們也不懂。”

“甘普什麼?”夏元吉立即被張天師口中奇怪的用詞吸引了全部注意。

“貧道犯了大錯,天機不可洩露呀。”張天師慌張又做作的掩住嘴,滿臉懊惱,又掐著指頭做了會兒戲,“哎,都是命呀都是命。”感慨完了,他一臉正色的對夏元吉道:“公子你是塵世間的貴人,我們這些方外之事,你還是少打聽為妙,免得亂了心神,損了命格,徒增苦惱。”

聽聞要損命格,夏元吉忙站直了身子,閉緊了嘴,生怕命格會從嘴裡跑出去。

馮氏原本堅信這個叫花子就是個死騙子,結果竟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