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後來嘛……”趙婆子看了她一眼沒說話,擦乾手取了些柿子葉和豬油熬的香膏抹到手上反覆揉搓。

待得手上的香膏完全吸收後,她另取出紙筆,將驗屍結果一一記錄,刑昭昭坐在一旁瞧著,看到寫在紙上的比在現場時多一句:腹部油脂亦被取走。

到了晚上都沒人叫刑昭昭錄口供,她和趙婆子在衙門的膳堂裡吃了一頓有魚有肉的官家飯,又託前去福田院換班的衙役告訴弟弟自己的情況,要他們不要擔心,還託衙役代她向賈院長告了假。

她嘆息著抱怨,“大過年的就告假,真怕這一年都沒工可做。

趙婆子笑道:“那要不要來做我徒弟?”

這是趙婆子第二次很正式的提起這件事,這一次刑昭昭沒有立即拒絕。

她已經不再是剛剛走出東關村,一無所有,沒有見識的刑昭昭了,現在她習了字,懂了一些書裡的道理,也在趙婆婆、鍾離塵、小雨、小蝶的身上看到了生活的別種可能,她也希望能習得和別人不同的一技之長,讓自己不會那麼容易就被取代,只是她還不能完全看清自己的內心,所以她不敢答應,怕自己答應後又反悔,讓趙婆子失望。

晚上睡在鬆軟的被褥裡,睡前還在想著趙婆婆的提議,腦中不自覺的浮現王婆子慘死的樣子,她以為自己也會像弟弟一樣整夜做噩夢,沒想到竟一覺睡到大天亮,直到被一陣奇怪的呼喝聲吵醒。

她小心翼翼的翻身,卻還是驚醒了睡在一旁的趙婆子,趙婆子知她在奇怪外面的聲響,解釋道:“那是衙役們在操練。”

起來後吃過早膳,趙婆婆抓了一個看起來很閒的書吏給刑昭昭錄了口供,她詳細的講了自己幾時見的王婆子,又與她說了什麼,最後幾時又送她走。

書吏一一記下,等她按完手印後,書吏道:“你可以回去了,有什麼事,我們會去 ……”他看了一眼手裡的口供,“會去福田院找你。”

“我可以走了?”

“是。”

可是刑昭昭不敢走,這幾日人心慌慌,原本往返於福田院和縣城的牛車全部停運,要她一個人走回去,還要路過王婆子被害的地方,她是真的害怕,不是怕血怕鬼,而是怕兇手會隱藏在回去的這一路。

正不知所措時,走過來昨天給她們送炭盆的僕婦,“趙坐婆讓我帶你先回她的房裡,她說等她忙完了,會帶你一起回福田院。”

“謝謝,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