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只是慢吞吞移開身體。

刑昭昭深吸一口氣,先是抓了一把雪將手揉搓乾淨,然後才俯下身子檢視趙婆子的身體。

她先檢視了趙婆子的脖頸,只見脖子前佈滿紅色的印痕,印痕寬如手臂粗細,左輕右重,前面有而後頸卻無,她努力回想著冊子上的內容,顫聲道:“趙婆婆系被人自身後鎖住頸部窒息而亡,兇手用的是右臂。”說罷她繼續去看趙婆子的手指,“手指無傷,但指甲縫裡有紅色的皮屑 ……”她想了一下抬手對著自己左後方虛空抓了一下,“應該是在掙扎時,抓傷了兇手面頰。”

“你怎麼知道抓的是面頰,而不是別處?”錢團頭蹲在一旁抽著旱菸問道。

“頸部的勒痕偏上,說明兇手比趙婆婆高,如今是冬天衣裳厚重,要抓傷手臂並不容易,所以我猜抓傷的應是面部。”說到這裡她又補了一句:“也可能是手背。”

錢團頭吧唧吧唧抽著旱菸,“嗯。”是要她繼續的意思。

刑昭昭掀開趙婆子的衣角,只見她肚子上有道三寸長的傷口,傷口雖也在腹部卻又跟那日看到的王婆子的傷不一樣,她抖著手掰開傷口,血早已經凝固,可仍舊是血肉模糊的一片,她看了半天仔細回想著看過的書冊,“心肝俱在。”

“那就不是密宗鬼教的那些人做的。”有個衙役道。

開始時刑昭昭還想不通,既然不挖心肝那麼在腹部開刀又是為何,聽了這話她猛的意識到問題所在,女子腹部最容易儲存油脂,可是趙婆婆的皮肉之間卻沒有白色的油脂,“她被人削去了肚子上的油脂。”

“什麼?”老呂覺得奇怪。

“他們要拿趙婆婆的油脂做蠟燭。”

關於此案或許是密宗鬼教殺人之事,顧明揚也只是猜測,對於其中的內情瞭解並不比旁人多。

他寫信詢問自己的師友,短短几日還沒收到回信,突然聽刑昭昭講出這樣的話,他眉心一動,“你說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

刑昭昭的心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所有的片段此時在她腦中串連起來,悔恨的淚水湧出來,她哭的撕心裂肺,“怪我,都怪我,是我撞壞了那人的蠟燭,他才會又殺了趙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