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活了嗎?”

三人不敢再說笑,忙開始準備晚膳的工作。

一直到夜裡睡覺前,刑昭昭都沒再見到小藍。第二日早膳、午膳也沒看到她,直到傍晚小藍才被送回來。

裹在一張沾著血的錦被裡,清秀稚氣的小臉腫脹而僵硬。

刑昭昭遠遠看見似不能相信,揉揉眼再看,只看到一隻未穿鞋襪的腳露在錦被外面。

那個天真、冷酷,又總愛偷懶的小女孩,昨天還嘟著嘴跟自己抱怨,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死人,才能吃肉。

今天換她自己了無聲息的躺在那裡,為旁人贏得一隻羊腿。

小雨和小蝶與小藍最親近,此時卻連哭泣都不敢大聲,她們臉色慘白,比之小藍也好不了多少。

胡婆子那邊催著要熱水,刑昭昭看小雨和小蝶驚魂不定的樣子,知道指望不上她們,只能自己去送水。

小藍被安置在了殮房,照例是胡、李兩位婆子為她整理遺容。

油燈火苗閃爍,不怕死的蚊蟲前赴後繼的往燈火裡飛。明明滅滅的燈影中,刑昭昭看到小藍的身體。

女孩的身體似一隻潔白嬌嫩的新荷,此時卻佈滿了各種匪夷所思的斑駁的傷痕,彷彿遭受了十分殘酷的虐待。

“她……怎麼……死的?”刑昭昭駭得舌頭都打結。

胡婆子見怪不怪道:“人都要死,知道怎麼死,不知道怎麼死,還不都是死了。”

說著話,她拿起一塊帕子浸溼後開始擦拭小藍的身體。

李婆子則用更厚實的布巾沾著滾燙的水敷在小藍的關節處,她死了太久身體都僵了,不好穿衣服,得用熱水敷軟了才行。

躺在木板上的小藍,似一個傀儡娃娃,被她們隨意的擺弄,忽然她的眼角流出兩行鮮紅的血淚。

“她……她……小藍她死……不……死不瞑目……”刑昭昭捂著嘴巴道。

“沒這回事。”胡婆子順手用剛幫小藍擦過腳的帕子抹掉了她臉上的血淚,然後抬眼望了一眼刑昭昭,“小丫頭不懂別亂說話。”

刑昭昭只覺胡婆子望她的眼神裡充滿了威脅的意味,她嚇得後退了半步。

一旁的李婆子拿起一套乾淨衣服,給小藍套上,“快回去吧,瞧多了小心做噩夢。”

刑昭昭不知道自己怎麼離開的殮房,她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好久,才發現自己走到了南字號房附近,她蹲在地上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懼,忍不住偷偷哭泣。

忽聽半人高的茅草後,有人溫柔的問道:“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