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惠妃等三人的目光都灼灼盯向聶弗陵。

季蘊只當看不到,是的,她後悔留她們用膳了。

飯可以共享,但男人不能。

趙婕妤眉目含春:“陛下,妾最近新譜了琴曲,陛下可要一聽?”

另外兩人也附和著,好不容易能見到活生生的陛下,豁出臉面也不能錯過。

聶弗陵放下筷子,淡聲道:“過些日子將有宮宴,你們若有進獻,宴上施展便是。”

這三個女人都是父皇為他選的,一般皇子娶妻,都會有母親幫忙相看。

然而到他時,母后卻是毫不關心,一切讓他父皇做主。

父皇於女色一道倒是頗有見地,他按自己的喜好為兒子挑了幾個姿色上佳的官家女子。

聶弗陵不能拂父皇好意,只得接受。

但他很少同她們親近,後來他做了太子,朝中不知有多少人送美人給他,他半個也沒收。

在他看來,眼下最重要的是國事。

季蘊詫異道:“宮宴?為何要辦宮宴?”

“老皇叔前些年中風,近日轉醒了,宮中為他辦宴慶祝。”

老皇叔說的是聶弗陵的叔父鄭王,他和鄭王妃對聶弗陵慈愛有加,聶弗陵一向敬重他們。

他對季蘊道:“這次宮宴就由皇后操持吧,鄭嬤嬤協助你,朕要去處理政務。”

說著起身離去,這裡有六道目光幽怨的看著他,讓他十分不自在,不想再待去下。

皇后也是,為何要留她們一起吃飯。

季蘊要送他,他抬手,端嚴冷淡:“皇后請留步。”

呵,這狗男人,下了床就是另一副面孔,好像昨夜那個熱情如火的男人不是他。

鄭嬤嬤忙追上去:“老奴送送陛下。”

聶弗陵知她有話要說,便等她跟上一起走。

殿外,鄭嬤嬤對聶弗陵嘆氣:“陛下,皇后可有向你提及,要陛下雨露均霑?”

聶弗陵點頭:“提了,可她並不想讓朕這樣。”

鄭嬤嬤急道:“陛下,皇后不懂事,你可不能由著她性子胡來。”

“朕知道,皇后她年紀還小,這事以後再提吧。”

“她小什麼?人家像她這般大的,都做母親了。老奴知道陛下疼愛娘娘,但容老奴多嘴問一句,陛下以後是打算只寵娘娘一人嗎,子嗣怎麼辦?”

聶弗陵正色道:“朕斷然不會只寵她,只是眼下事務繁多,朕無心大置後宮。”

“可是陛下,眼下你的後宮也不止皇后,惠妃她一向懂事,還有兩位婕妤,都是嬌花一般,你不能一直冷落她們。”

“陛下,聽老奴一句勸,與其給皇后不切實際的幻想,不如讓她早些認清現實,省得她日後傷心。”

見聶弗陵神色似乎有所鬆動,鄭嬤嬤趁熱打鐵:“這些日子我帶著娘娘去操持宮宴之事,陛下有空就去看看惠妃與兩位婕妤吧。”

聶弗陵沉默,鄭嬤嬤說得不是沒有道理,季蘊越來越粘自己了。

長樂宮裡,趙婕妤實在忍不住了。

“皇后娘娘,妾知道你是良善之人,可否勸勸陛下,讓他得空時,來妾寢宮中坐坐?”

惠妃不說話,她也是這麼想的,皇后已經佔據皇帝多日。

季蘊不為所動:“趙婕妤,我已與陛下說過,一切還是看陛下的意思。”

“娘娘,你要勸他啊,陛下不知為何,以前就不待見妾們,也不知哪裡討了他的嫌。”

季蘊面無表情:“你們自己都不知道原因,要本宮如何勸?”

惠妃道嘆氣:“皇后娘娘,我們姐妹要相互扶持,來日會有更多新人,新人勝舊人。娘娘現在不肯,來日莫要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