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殿。

聶弗陵身著中衣坐在床榻上。

趙婕妤逶迤跪倒在地,她衣衫輕薄,肌骨瑩潤。

“妾求陛下垂憐。”

聲音嬌婉,很是惹人遐想。

可惜聶弗陵不為所動,他有些生氣,本來是想躺回床上冥想,哪知鄭嬤嬤卻帶著這個女人闖進來了。

鄭嬤嬤在一旁幫腔:“趙婕妤心中一直惦念著陛下,今日又在御前彈奏琴曲,陛下應該賞她些什麼才好。”

本來按鄭嬤嬤的意思,是讓她和吳婕妤一起來的,可惜吳婕妤臨時慫了,加上她跳舞累壞了,實在沒力氣,半路上折回了自己寢宮。

趙婕妤罵吳婕妤沒出息,不過只有她一個人侍奉陛下更好。

機會就在今夜,若能得寵,她必然讓陛下對她念念不忘。

聶弗陵想,皇后是善妒,但他並不想在自己的寢宮中,被人逼著寵幸妃子。

鄭嬤嬤也是,她怎麼如此糊塗,此事是她僭越了。

看著腳下的美人,他愈發煩躁,最討厭別人糾纏他。

趙婕妤拽住他衣角,嬌弱呼喚他:“陛下妾實在仰慕陛下,望陛下成全妾。”

聶弗陵正想喚人將她趕走,卻見紅袖匆匆跑進來。

她跪地向聶弗陵道:“陛下,皇后娘娘腹痛難耐,還請陛下去看望娘娘。”

中宮來請人,只要皇帝不發瘋,腦子沒病,是必然要去的。

鄭嬤嬤臉色黑了,皇后又來搗什麼亂?她明明生龍活虎的,這幾日忙碌也沒耽誤她吃喝,氣色好著呢。

這個時候來攪局,一點中宮的自覺都沒有。

聶弗陵給氣笑了,他堂堂天子,被乳母逼著臨幸嬪妃。而他的好皇后,也為了爭寵不擇手段,不惜欺騙他。

他悅然一笑,容貌更勝平時,趙婕妤看呆了,痴痴的看著他。

然而鄭嬤嬤卻心道不好,聶弗陵這是氣狠了。

他吩咐宮人:“將趙婕妤帶下去,杖責三十。”

趙婕妤花容失色,連忙求饒。

鄭嬤嬤也急道:“陛下,不可啊。”

哪有求寵不成還捱打的事情!

陛下怎麼能這樣狠心,這可是嬌滴滴的美人啊。

聶弗陵又看向紅袖,聲音如裹著寒冰:“還有你,皇后真不舒服?”

紅袖無端感受一股森森寒意:“是、是,娘娘她宴席上還好好的,突然就、就腹痛了。”

“好,朕這就去見皇后。”

他眼中冒出一絲恨意,他信任皇后,喜愛她,對她從無欺瞞,而她卻騙他。

一陣環佩叮咚聲,季蘊匆匆跑來。

紅袖暗暗叫苦,她衝季蘊拼命搖頭,娘娘這時來做什麼,陛下正氣著呢,難免遷怒於她。

聶弗陵看向她,聲音不帶一絲溫度:“皇后不是身體不適嗎,朕正要去探望皇后。”

季蘊暗叫不好,這男人好像生氣了,怕是得哄。

她款款上前拉他的手臂:“陛下,妾並無不適,是妾想見你,才讓紅袖過來請陛下。”

聶弗陵臉上霜色肉眼可見的融了一點。

“那皇后為何又親自跑來了?怎麼,是怕騙不到朕?”

季蘊坦率道:“撒謊騙陛下,實在是下策,紅袖剛一走,妾就後梅了。”

“哦,皇后還有上策?”

“妾想念自己的夫君,親自來見就好,無需用這些不入流的手段。”

聶弗陵臉上霜色融了大半,嘴上卻輕斥她:“皇后好生荒唐。”

季蘊示意鄭嬤嬤回去,鄭嬤嬤慌不迭的躬身告退,聶弗陵全程都不看自己,她心裡怕極了,早知就不多事了。

季蘊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