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忍不住補上一句:“蕭郎真是年輕有為,風神如玉。”

聶弗陵眼神愈發深邃幽黑,他無聲一笑。

半個時辰後,季蘊臉色潮紅,頭髮散亂。

聶弗陵彎腰去撿掉落一地的奏摺,他實在沒臉叫人進來收拾。

他撿完摺子,想上前去抱季蘊,季蘊急忙推開他,腳步發軟的逃出了太極殿。

聶弗陵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滿心懊惱,自己真是暈了頭,大白天的行荒唐之事。

季蘊邊走邊罵,狗男人真是嚴於待人,寬於待己。

她不過是誇了別人幾句,至於這麼狠嗎?

不過也有好事,她跟說聶弗陵說想出宮看看,他答應了,還派了一隊侍衛暗中保護她。

季蘊出了皇宮,像脫韁的野馬,一眾侍衛叫苦不迭,皇后娘娘這速度讓他們望塵莫及啊。

她沒有回自己家宅子,父兄都不在,只留兩個老僕在看管院子,回去也是無人說話,不如直接去找青辭。

去年她從西境歸來,認識了李青辭,她是太學博士李危的孫女,兩人很快成了好友。

李青辭貌美溫婉,又博學多才,她什麼都懂一些,醫術、兵法、釀酒等。坊間小道訊息她也很靈通,常與季蘊咬耳朵,是季蘊最喜歡的人。

青辭院中。

“阿蘊,我上回給你的小冊子,有派上用場嗎?那可是我親手繪製的,世間只此一份。”

青辭在季蘊成親時,絞盡腦汁的想要送她一份獨一無二的禮物。

她知道季蘊沒有母親,就想著送她一幅避火圖,讓她洞房時用。

但她在城中鋪子逛了一圈,發現市面流通的那些都不太好,要麼不夠生動,要麼沒有美感,於是她採眾家之長,自己動手畫了送給季蘊。

季蘊聞言來了精神:“當然有用,我之前常看,可後來被鄭嬤嬤收走了。”

“嘿嘿,有用就好,我再畫一幅給你。”

“對了,我可是聽說,陛下待你極好,他長什麼樣,兇嗎?”

“陛下他很好,相貌也好,一點都不兇,那些傳言真不知哪裡來的。”

青辭打趣她:“看你這麼維護他,想來是對他很滿意,他那什麼行嗎?”

早些年坊間就有傳言,燕王不好女色,又喜怒無常,怕是有點問題。

青辭得知季蘊要嫁給燕王,就特意託人去打探,得知燕王並無不良嗜好,他身邊有幾個俊俏的男下屬,也沒見他對誰下手。

季蘊聞言害羞一笑,她捂住臉:“這讓我怎麼好說,我、我們”

青辭看她這副表情,哪裡還會不明白。

她拉下季蘊蓋在臉上的手,笑嘻嘻道:“阿蘊不用多說,我懂了。”

她頓了頓:“你可出名了,如今京中娘子們都以你為榜樣呢。”

“嗯?以我為榜樣?!”

青辭忍著笑:“夜闖宮殿,龍榻奪人啊。”

街上,季蘊戴著冪籬,她身邊跟著青辭和紅袖,此時她仍是恍恍惚惚。

“青辭,我要怎麼辦?陛下要是知道坊間有這個傳言,又要幾日不理我,他最愛臉面。”

青辭拍拍她手:“別慌,這種事情真計較起來也沒意思。夫妻間不會有隔夜仇,你會哄他吧?”

紅袖也笑道:“娘娘不用擔心,陛下哪次不是這樣,他又不會真生你的氣,有時陛下還得哄著娘娘呢。”

說話間,一個男子猛然衝過來,差點撞上季蘊,他狼狽不堪:“借過,借過。”

說著人一溜煙跑得沒影了,三人俱是一臉茫然,看樣子他好像在逃命。

再看後面,果然,一個風風火火的婦人拿著把大刀追得正歡。

紅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