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臨沂笑了笑,伸手從自己的口袋中掏了一盒煙,抽了一根給我。

是白沙,最劣等那種。

之前聽黑眼鏡說這人聘請過他的時候,我對這個人的印象就是個非常有錢的大佬,腦海中幻想出的形象是肥頭大耳大金鍊,油肚比胖子還大的主。

但現在見了,就發現這人直接顛覆了我的想法。

說實話,我剛剛確實想抽,但這時候卻不想接。

白沙是我以前經常抽的一種煙,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我不接他也不在意,直接將那根菸叼在嘴裡狠狠吸一口,跟我道,“對不起,我忘記你戒菸了。”

不是巧合。

他知道我以前經常抽的煙是白沙,還知道我現在戒菸了。

汪臨沂坐直了身體,抬起頭看向遠處,笑著道,“那些蛇大概是我手下他們弄的,他們其實是打算用蛇來養母蜂,母蜂長大後會喜歡屍體,所以他們弄了些皮,母蜂被吸引過去,然後捕獲。”

孃的,原來之前我跟胖子在林子裡遇到的皮是這個用處,當時把我們倆嚇夠嗆的。

白色的是母蜂,黑色的想必就是雄蜂了,利用母蜂引雄蜂,虧他們想得出來。

想到那些蛇當時被悶油瓶的血浸到後四散逃跑,後來林子裡聽到的對話好像是說什麼“沒來”,他們應該是失敗了。

這些我也不想告訴他,就直接沒給什麼反應,汪臨沂卻是轉頭看著我,嘴角揚起一個弧度,“吳邪,你喜歡張起靈,對不對。”

媽的,今晚沒完了是吧。

我站起來要走,汪臨沂就笑了幾聲,“我觀察了你那麼久,我不會看錯的。”

觀察?

觀察其實就是監視。

如果是十年前聽見這個詞,我大機率會恐慌,那時候覺得被人監視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但現在聽到卻覺得不過是危言聳聽。

我回過頭看他,汪臨沂正仰頭看著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感覺他看我的眼神帶著一種侵略性。

退開一步,我冷笑道,“對,沒錯,我喜歡他,然後呢?”

汪臨沂不說話,就一直盯著我,用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目光。

這孫子絕對是個神經病!

我正想離開,一轉頭就發現悶油瓶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他就站在不遠處,見我看過去,就走了過來。

汪臨沂看見他,就笑道,“那我們就合作愉快,祝你好夢,吳老闆。”

說完也不等我們反應,自己就走了。

我想好了,明天一定要叫上胖子給這孫子一點教訓,讓他知道誰才是道上大哥,不尊重大哥的後果是很嚴重的。

看悶油瓶盯著我,我便道,“走了走了,回去睡覺了。”

他能出來找我我還是挺開心的,走了一段發現他沒跟上來,回頭看他就發現他依舊站在原地。

我奇怪道,“走啊,你不回去?”

悶油瓶上前幾步,低聲問道,“你喜歡誰?”

喲,他還真問了。

一瞬間我心情複雜,半開玩笑地道,“我喜歡你行不行啊,別磨磨蹭蹭的,回去了。”

悶油瓶動作一頓,卻是嗯了一聲,跟在我身後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