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下面有一個可以容納幾人的空間,正好可以躲雨。

溫度降得很低,我又淋了雨,現在就感覺冷得不行。

好在揹包是防水的,裡面的雨布和睡袋都還能用。

悶油瓶將衣服脫了下來,我也跟著脫下,將溼透的衣服鋪在一邊的石頭上。

我們將雨布鋪到地上,鑽進睡袋裡後總算感覺暖了不少。

“小哥,小花和瞎子他們呢?你們怎麼全都不見了,之前到底是怎麼回事?”

悶油瓶半坐著看向外面的雨幕,聽我這麼問就轉回目光,淡淡道,“不知道。”

我啊了一聲,有點不明所以,“在棺林裡的時候我就陷入幻覺了?”

“不是。”悶油瓶躺了下來,伸手將我圈過去,“是之後。”

我靠在他身上,聽他這麼說就愣了一下。

之後?

“我怎麼完全沒印象?”

悶油瓶搖頭。

我知道他不太願意表達,就道,“是不是瞎子開棺下來後我就開始幻覺了?”

他點頭,又道,“不止你。”

也就是說我們四個當時都在幻覺裡,然後直接走散。

我是因為摔了一跤後清醒過來的,悶油瓶呢,他又是怎麼清醒的?

想著我就直接問了出來。

他就張開手掌,掌心劃了一道傷,傷口還在不斷滲血。

我愣了一下,立刻去翻揹包,“不是讓你少放血嗎?你傷口不容易癒合自己不知道啊。”

好在揹包裡的急救藥箱沒丟。

我仔細給他清理了一遍傷口,然後將止血的藥粉灑在他的掌心上,這才裹上紗布。

悶油瓶就看著我動作,什麼話都沒說,等我做好一切後他就道,“你睡吧,我守夜。”

現在不是犟的時候,我得先休息好才能替他。

我點點頭躺了下來,心中想著希望小花他們沒事。

雨聲非常大,看樣子這雨一時半會兒肯定也停不下來,估計又要增加進山的難度了。

然而花了三十分鐘我卻還是沒有半點睡意。

我乾脆翻身看向他,道,“要不你先睡,我來守。”

悶油瓶看了我一眼,突然俯身貼了過來。

嘴唇一熱,他灼熱的呼吸噴在臉上。

我愣了一下就立刻迎了上去。

我原本想起身,但他卻直接將我壓住,伸手按滅了照明燈。

難道……

感覺身體一下熱了起來,悶油瓶的手貼在我的腰上,有點涼。

我直接伸手抱住他,心說這裡就這裡吧,豁出去了。

結果他卻一下停了動作,只是抱著我。

我等了半天他還是沒什麼動作,心說難道我會錯意了?

“小哥?”我叫道。

他嗯了一聲,“不冷了。”

他媽的,敢情他是覺得我冷才睡不著,給我升升溫?

那現在怎麼辦,更睡不著了。

我沒好氣道,“你現在能睡得著?”

他就道,“不能。”

越想越氣,我乾脆一口咬在他肩膀上,“那大家都別睡了吧。”

他悶哼一聲,喘了一口粗氣,“先別動。”

其實現在確實不是什麼好時候,也不是什麼好地方,不過這樣大家都挺難受的,我僵著身體不敢再動。

良久後他終於放鬆下來,往旁邊退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