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說。”我嘆了口氣,“等進洞山再說吧。”

五點鐘,因為天氣原因,天徹底暗了下來。

我們回到營地,張苟苟已經煮好了飯,此刻正在清洗野菜。

林野蹲在他身邊,看得很認真。

看了一會兒,他伸手抓了一把,學著張苟苟的樣子挑揀。

張苟苟看了他一眼,沒什麼表情,只是下一秒卻突然出手如電,一下抓住了林野的手腕。

如果不是他手快,剛剛林野一把抓下去,恐怕會抓到埋在野菜下面的匕首。

“帶他去玩。”

張苟苟抬頭朝站在門口的楊言看了一眼,語氣依舊很淡然。

林野也抬頭看楊言,彎眼微笑。

“讓他學一下,你把匕首放遠點,我看著他。”

楊言說著蹲下身,開始跟林野交流,教他認識刀具,跟他解釋刀具會傷人。

林野聽得很認真,看到我們,立刻招手笑起來,“天真。”

胖子嘖了一聲,“小孩子家家的,叫誰呢,叫爸爸。”

剛放下東西,胖子就招呼我打下手做飯。

他翻出很多臘肉,又抓了一隻密封起來的燻雞,看了一眼野菜種類後就道,“今晚六個菜,開整。”

臘肉炒蕨菜,燻雞煮車前草,清炒蒲公英,涼拌魚腥草……

林野見做吃的,也不管楊言和張苟苟了,就坐到胖子身邊,看他炒菜。

胖子將臘肉放到火裡烤了一下,冒油後拿出來清洗,烤焦的地方颳去,然後切片。

我下了一點油化開,直接將臘肉片倒下去翻炒。

肥瘦相間的臘肉很快就炒出了油,味道非常鹹香。

等肉片變得稍微焦黃後胖子就倒入了蕨菜,接手翻炒。

我將燻雞切了,焯水煮過,然後再倒入清水,直接下了一大捧車前草一起悶煮。

胖子伸手拍了拍林野,盛了一塊臘肉給他,“來,北鼻,嘗一下。”

林野彎著眼睛朝他笑,小心咬了一口,吃得很香。

“好吃吧?”胖子笑道。

林野點頭,又看向我這邊。

“這邊還沒熟,得等一下。”

也不知道他聽懂沒有,起身走到我身邊,伸手將吃了一半的臘肉皮片遞給我,“天真。”

我哭笑不得,搖頭道,“我不吃。”

張苟苟此時將洗好的野菜端過來,放下後又自覺幫忙燒火。

林野又蹲到他身邊,給他遞肉。

他們倆身高差不多,不過林野有點瘦,跟張苟苟蹲在一起,身形顯得有點小。

張苟苟搖頭道,“謝謝,我不吃。”

林野邊吃邊看他,見他撥開火炭加柴,覺得有趣,也想上手。

張苟苟又一次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淡淡道,“直接抓會燙到。”

林野顯然不懂,張苟苟就抓著他的手靠近火炭,帶著他感受。

“會燙傷。”

林野總算明白過來,朝他笑了一下,直接伸手抱住張苟苟,在他脖頸處蹭了蹭。

這是他表達友好的意思,也不知道是誰教的,之前就一直抱楊言,糾正過很多次都不行。

等他以後懂事了,再想到現在自己乾的事,不知道會不會覺得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