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澄期間一直在看太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就在他再一次抬頭的時候胖子終於忍不住開口,“我說你到底在看什麼呢,這船也有了,走不走啊。”

“我……在判斷時間。”陳澄看了我們一眼,有點無奈,“要趕在十二點到一點之間。”

“那你問我們不得了嗎。”胖子說著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報了時間,“11.21分,還早呢。”

陳澄愣了一下,看著胖子的手機,問道,“那是什麼?手錶嗎?”

胖子拿著手機朝他晃了一下,搖頭道,“手機。”

“手機?”陳澄有點不解,走過來接過手機細看。

他太久沒接觸過外界了,顯然不知道智慧手機。

看了一會兒,他就將手機還給胖子,有點失落地道,“也不知道外面現在是什麼樣。”

我想起來之前還有問題沒問他,就道,“昨晚上發生什麼事了?”

“聽說之前來村裡的那個東西抓了人。”陳澄臉色淡淡的,語氣毫無波瀾,“但沒人看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東西經常來村裡嗎?”我問道。

陳澄搖頭,“只有十年前來過一次,但從兩個月之前開始,突然活躍了很多。”

“阿公說裡面的東西想要出來。”

他說著就看向水潭那邊。

“那你說水裡有東西是怎麼回事?”胖子轉著身體看了一圈,又道,“這條河道這麼寬,就算是枯水期應該也不會斷流啊,怎麼直接幹了?”

“我也不知道。”陳澄搖頭,“我再過來,發現的時候也很驚訝。”

他轉頭看向我,又問道,“你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

這個一時之間還真說不清楚,我到這裡來算是被動的,沒什麼特別的目的。

想著,我就看向小花,“有人託我們來的,說實話,我們也不知道來這裡的具體目的,那個人說只要我們進入洞山,就會知道要做什麼。”

當時小花是這麼跟我說的,說那人是二爺的故人,既然之前二爺答應過這件事,他只能親自來這一趟。

陳澄沒說話,聽完後笑了一下,搖頭道,“也許這就是宿命吧。”

胖子這時候轉頭看向陳澄,又問道,“那個攔你的孩子是你學生啊?”

“算是吧,他跟著我學漢語,也學了一些格鬥的技巧。”

說到阿諾,陳澄笑了起來,顯然對這個學生很滿意。

“我不願意跟這裡的女人結婚,就把自己廢了,阿公心善,一直讓我跟在身邊,後來讓我給他最疼愛的孫子當了老師。”

難怪陳澄在河道上會對著那些人行那個大禮。

胖子看了陳澄的下半身一眼,豎起拇指,“兄弟,狠人啊。”

陳澄沒說話,表情有點陰鬱,就道,“十年前,我藉著祭祀將一個孩子送到了外面,我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我只知道他不能留在這裡。”

我跟胖子對視一眼,都想到了林野。

十年前被送出去的話,那時候他九歲,確實有能力在山野裡生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