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看來是睡不成了,我跟胖子蹲在外面,也沒人管我們,但每次想走總會被孫巖發現。

胖子啐道,“媽的,那孫子一直在盯著咱們。”

我道,“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

如果真要這樣熬過今晚,那也太難受了,我這都一把年紀了,還真有點折騰不起。

汪臨沂的人顯然都不想理會我和胖子,但也不願意放我們離開,現在還不到凌晨兩點,還有四個多小時才天亮,總不能一直這麼耗著。

胖子揉了揉熬紅的雙眼,打著哈欠伸懶腰,我們甚至都想隨便找個帳篷鑽進去休息了,但又怕被黑影偷襲。

孫巖安排了幾個人守夜,其中就有那位非常兇的姑娘,她走到我們這邊,冷冷瞪了我們一眼,又拿著手電筒走了。

我跟胖子道,“這姑娘怎麼老喜歡瞪咱們,咱們沒得罪過她吧。”

結果轉頭就見胖子正在跟人家互瞪。

我拍了他一巴掌,小聲道,“人一小姑娘,你至於這麼小心眼嗎?”

胖子哼了一聲,非常不忿,“她毒著呢。”

他剛說完,我們就聽到孫巖叫那個姑娘,“紅蠍,你到那邊。”

胖子道,“我操,果然很毒。”

我:“……”

夜深後溫度降了下來,夜風吹過帶來的涼意甚至會讓人冷到發抖,我跟胖子擠在一起,都困得扛不住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半夢半醒間突然聽到有人慘叫起來,我一下子清醒,發現胖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躺到了地上。

我將他叫醒,他就問是不是開飯了。

我道,“不是,又出事了。”

胖子一下子清醒過來,我們才剛撿起揹包,一道黑影就朝我們躥了過來。

此時此刻,根本躲閃不及。

我正想著應該怎麼辦,已經下意識掄起揹包揮了出去。

但沒打中。

眼前一黑,有人擋到我跟胖子的前面,抬刀擋住了撲過來的黑影。

是悶油瓶。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確認我沒事,這才一腳將黑影踢開。

黑影動作非常快,但沒跑過悶油瓶的刀。

他被悶油瓶甩出的黑金古刀狠狠釘在了營邊的古樹上。

聽到動靜後汪臨沂他們都趕了過來,我們這才發現釘在樹上的“黑影”其實是一個人。

如果還能算是人的話。

他全身都已經焦化了,被黑金古刀釘穿了肩胛,傷口流出的不是血液,而是一種黑色的液體,看上去和鬼藤汁很像。

有人認出了“黑影”,驚訝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那黑影像是還有意識,微微偏了偏頭。

看來他應該也是汪臨沂的手下,只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胖子驚訝道,“我操,不是吧,他還沒死。”

我也驚訝無比,如果這樣都還有意識,那他此刻該有多痛苦。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當初被血骨蜂寄生的坎肩。

當時我是用自己的血將血骨蜂引出來的,不知道對他有沒有作用。

察覺到我的動作,悶油瓶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腕,低聲道,“沒用的,已經長成了。”

汪臨沂根本就沒看自己的手下一眼,從始至終他一直都盯著我和悶油瓶,這時候突然開口跟悶油瓶道,“我就知道只要他在,你肯定不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