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直等到下午那人才再次醒來。

楊言一直守在他身邊,醒了就第一時間過來通知我。

我走進雨棚,白傘李就躺在我們臨時搭起來的小床上。

因為通鋪太高,他身上有傷我們就沒把他挪上去。

我在他床前蹲下身,問道,“你想說什麼。”

他看著我,視線瞟向自己的脖子,“麻煩你幫我將項鍊拿出來。”

我點點頭,伸手幫他將項鍊從衣服裡拽出來。

其實嚴格來說也不是項鍊,而是一個懷錶,做工非常粗糙,一看就是地攤上十幾塊錢的東西。

我也沒多問,就等著他自己開口。

他就道,“你把懷錶開啟。”

我就照做,掀開了保護懷錶的蓋子。

表蓋才開啟一個東西就從裡面掉了出來。

顯然白傘李一直將這東西藏在裡面。

我將東西撿起來,就發現是一顆只有小指甲蓋大小的暗紅色石頭。

白傘李道,“這是老闆讓我帶給你的東西,他說一個月後你自然會明白它的用途。”

一個月之後?

汪臨沂的目標也是洞山?

但小花不是說這座山才是真正的洞山,也是我們最後的目的地嗎?

他搞錯了?

怎麼感覺汪臨沂知道的比我們多?

看我不說話,白傘李一下就有點激動起來,“吳邪……”

他叫了一聲,掙扎想起來,我忙壓住他,“你有事直說,別衝動。”

白傘李咳了起來,嘴裡湧出鮮血,但他還是道,“其實老闆沒有讓你們去救他,是我……我不想他死。”

我道,“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會跟你談什麼條件,我們會盡力的,畢竟說起來我們也算間接欠了汪老闆人情。”

之前在北京的時候小花收的那個符牌以及我後來淘的黑金匕首,承的都是汪臨沂的情。

能還還是儘早還了好。

白傘李就道,“道上說吳小佛爺跟吳二白一樣一諾千金,只要吳小佛爺救我老闆出來,以後我這一條命就是你的。”

一諾千金這高帽給我戴的我都不知道怎麼摘。

我道,“這倒不用,不過麻煩你說一下你老闆具體的位置,我們好馬上出發。”

其實我一直不明白,汪臨沂那種人為什麼身邊人一個兩個會對他那麼忠心,明明他們對人命冷漠至極。

我拎起揹包走出去,小花他們已經準備好了,看到我出來就拎著揹包跟我一起離開。

我們下到那天汪臨沂他們紮營的地方,順著他們走的路線往旁邊的那座山出發。

雲南各山山脈相連,只要不是那種單獨分出來就不需要下河谷再上去。

我們沿著綿延起伏的山脈一直走,兩個小時後就到了另一座山的山頂。

因為還沒到白傘李說的地方,商量過後我們兩個就打算原地休整一下再出發。

據白傘李所說,他們的第一個營地在一棵倒塌的大樹下,一直往北走一定能發現。

此時已經下午六點,山上雖然還有落日的餘暉,但只要太陽落山密林就會黑得很快。

小花拿出羅盤,確認方向後就催促大家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