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拿出來說。只是我陳家家風清正,絕不會將姑娘嫁入這樣的人家與風塵女子共處一室。”

說完看向陳客禮:“父親,世子的私事本也不該我們過問。既然世子已經言明今日是來退親,也不要計較是誰退親。只說大師合算,如今家中變動,氣運已變,命格不合就此作罷算了。從今往後各自安好,也就兩廂滿意了。”

陳清這番話顯然之前就與父親商議過,陳客禮雖還是滿面的不樂意,卻只是冷哼一聲。

周子安眯著眼回想了一下原身的記憶。

原身對情愛歡好並無什麼興趣,一心為皇上辦事,從無與其他女子接觸,更別說青樓妓子。

且原身自打定下未婚妻後,覺得未婚妻人品相貌都不錯,一心是想與未婚妻婚後互相扶持,陪伴到老的。

但陳老大人言之鑿鑿,隨從親眼所見,事後還有過調查。

按照陳老大人的性格,也不是胡編亂造之人。就算隨從是胡說,事後也不可能自圓其說。

很快周子安想到自己最近在調查的京城孩童丟失案。

大晉建國之後,京城治安一向太平,並沒有多少大案。但最近一年京城百姓家中頻有丟失孩童的現象,甚至官員府邸也有孩童在出門後不知所蹤。

皇上震怒,將此案交於嘯龍衛調查,周子安最近便是在尋找這些孩童的線索。

前幾日手下稟報,在環翠閣發現幾名孩童蹤跡,周子安便前去調查。

到了環翠閣,搜尋一番並無結果。在收隊準備回去時,一名穿著淺青色薄紗的女子上前來,說有事情要告知,且需私下與主事人說話。

周子安介時已經出了倚翠閣準備上馬,並不願意再進去那個脂粉氣嗆鼻的院中,又考慮到女子可能怕被人知道通風報信會被人報復,便打發了下屬,自己與這個女子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說話。

薄紗女子告知,有一個面生的中年漢子來樓裡,媽媽便讓她去房中陪客,陪客結束後送客人上馬車,無意中發現客人馬車中有幾個熟睡的孩童。

見周子安前來調查,便想到中年男子可能與此案有關。不敢在樓裡稟告這些事情,便追出來私下告知。

還說這男子對自己十分滿意,說事情辦完就再來找她。

周子安一聽也覺得這人可能與孩童被拐案有關,但此人一點資訊也沒留下,只能寄希望於此人還會回來尋歡,便將一枚印信交於該女子,讓她如果發現這人再來樓裡,便尋人告知自己一聲。

除此之外,周子安再無與風塵之地有任何交集。

當時並未詢問該女子姓名,想必這女子便是綠柳。

周子安在心裡笑了笑,只是一面之緣,且這綠柳與自己連姓名都未互相告知,卻在大學士府前去調查時確定兩人早有首尾,看來自己是被這女子下套設計了。

如此,這綠柳稟告的情況大機率也是不存在的了。

只是不知道這幕後之人到底是誰,如此迂迴,難道只為了讓自己婚事生變?

想到此處,周子安調整了一下坐姿,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背上。

正在此時,剛才離去的隨從氣喘吁吁的捧著取來的信物與庚帖回到偏廳之中,將東西捧在周子安面前。

周子安揮了揮手讓他先站到身後。

“本世子向來規行矩步,並無讓陳老大人指摘的這些錯處。退親之事稍後,既然有人膽敢汙衊本世子,且還讓陳老大人也一併被人矇蔽,本世子絕不會允許。”

又淡聲吩咐:“去將環翠閣的綠柳帶來,本世子今日借陳府偏廳一用,審一審這個敢汙衊皇上親封的侯府世子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