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在,當今這位聖上絕不會將世子之位給她的孩子。

哪怕周子安不在了,以當今疼愛侄兒的態度,盛怒之下不發作侯府就是好事,也不會將定安侯這個爵位傳給自己兒子。

當然了,她知道侯爺長久以來的籌劃,如果侯爺成事,以後的富貴都是自己兒子的。

侯爺不止一次的在背後表示厭惡這個與皇家公主生下的孩子,況且這孩子還不與侯府親近,一心向著皇家。

“子安你今天明明是去陳家拜訪,為何變成了與陳家姑娘退親?”定安侯周宴率先開口詢問。

“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與家裡商量好了再做決定!大學士府這門親事是你祖母親自為你選定,你也屬意的。突然改變心意就私自做下決定,還逼迫陳府心甘情願的答應,剛才你陳伯父來的時候,言辭頗有怨怪。”

其實陳清來時的言辭極盡小心客氣,滿滿的歉意,哪敢表露出一絲怒意。只是周宴覺得需要加重一下語氣,敲打一下自己的兒子。

老侯夫人坐在上首,滿面陰沉,襯的嚴肅刻板的面容更顯尖刻

。陳大學士過世的夫人是自己的孃家表妹,一想到自家這個孫子可能是看不起自己孃家的親戚,甚至東閣大學士都不放在眼裡就滿心怒火。

幸好公主兒媳早早離世,不然這大孫子定然更加不將侯府放在心上。

到底還是壓下心底的怒氣,緩了緩語氣說道:“子安,你這心血來潮就退了與學士府的親事。雖說你是世子,可傳出去也不好聽。夢筆一個閨閣女子,平白成了被退過親的姑娘,且被耽誤到現在,名聲被毀,你可想過以後該如何?”

說到後來,語氣不自覺的又嚴厲起來。

周子安端起小丫頭剛送上的茶,愜意的呷了一口。不慌不忙的抬眼看著上首的祖母與父親。

這兩人看樣子都氣的不輕,但也沒有口出惡言。

像平常一樣,客氣有餘,親近不足。

而便宜繼母,在一邊低頭看著手中的帕子,事不關己。

“陳大人親自前來,難道不是向祖母和父親稟明,陳大小姐與三皇子兩情相悅以私定終身,是本世子主動退位讓賢好成人之美的嗎?”

什麼陳伯父,狗屁的陳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