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客氣一番便坐下。

等丫鬟奉上茶水,老侯夫人便開口說道:“斌兒,此次前來是為了我家犬子和陳家聯姻之事。”

因為事關隱秘,事前定安侯並未有隻字片語的透露。

曹斌聞言一愣,繼而轉頭看向方氏,“你去準備一下膳食,吩咐伺候的人都下去。”

方氏知道自家將軍的謀算,也知道曹斌此言並不是不想她參與,而是讓她謹慎著不讓下人靠近正廳探聽了他們商議的事情。

方氏是個聰慧又識大體的,淺笑著一禮,“姑母和表兄今日便在府中用膳,妾身去安排,省的下人們不知道貴客的口味。”

說完便退了出去,關好門,吩咐下人們退出,又讓貼身的侍女守在正院門口,不讓添茶的下人們靠近。

見廳中只剩下主客三人,定安侯直入正題,將昨日讓人打聽出來的事情全然告訴了曹斌。

曹斌雖是武將,但能從自家父親處全然接手建威將軍府,也不是個魯莽衝動沒腦子的人。

聽聞此事後眉頭緊鎖,卻也沒有當著定安侯和老夫人的面直接發怒。

略微消化了一下聽來的資訊,沉吟著開口,“我這表外甥女,之前看著是個沉穩的,竟如此沒有腦子,陳家算是廢了。不只不能用上,只怕當今還要遷怒,只願當今把怒氣發到陳家身上,別對侯府和建威將軍府也起了隔閡才好。”

說完站起身,深深行了一禮,“說到底,是屬下沒有思慮周全,只想著陳家女兒與我兩家親近,可以用上一用,沒想到這陳家沒有一個能扶得上牆的,還連累表兄如此,在此表弟先賠個不是。”

這時候說出表兄表弟,曹斌也是在拉近兩家關係。

他知道雖是陳清和陳夢筆行事荒唐,但親事是他提議的,只希望定安侯不要對自己生出怒意。

定安侯忙站起身來,扶起行禮的曹斌。

“表弟不用如此,說到底和你無關。至於隔閡,當今本就對幾個侯府和掌握兵權的將軍府疑心甚重,也沒有此事也不打緊。怕只怕當今會藉著這個由頭髮作我定安侯府。至於你建威將軍府,之前並未在親事上顯露人前,應該無事。”

曹斌一臉歉疚:“我那姑母走後,姑丈便很少與府上走動,表弟和外甥女來拜見時,我只以為表弟行事荒唐,沒想到,唉。是我識人不清,壞了大事。”

定安侯並未表現出不滿,還安慰道:“事情既然已經出了,也就不要再糾結是誰的錯了。現在最主要是探聽三皇子對陳家姑娘是否真的一往情深非卿不娶。陳家廢沒廢,還得看三皇子和這陳家大姑娘。”

定安侯想了一晚上,覺得如果陳夢筆和三皇子勾搭上,也不算全然是壞事。

到時候說動陳夢筆,如果三皇子真看重這女人,不只能透過三皇子探聽當今的動向,還能知道三皇子的行動。

三皇子上躥下跳,到時候讓三皇子衝在前頭,自己黃雀在後豈不是更好。一個黃口小兒,還能鬥得過自己這隻老狐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