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將之前龐兵留下的那個盾牌扣在手中,和獨孤暗對視了一眼,兩人皆是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微微頷首,他對簫若說:“保護好這匹馬,我和獨孤暗下去一趟。”

趙離前輩三人被困在了竹林裡,這個情況只能他們自己面對。

攔路,而不是偷襲,說明這個人有自信,而且覺得自己有能力在正面打鬥上比過他們,實力大概在築基期到金丹期之間。就像是他們一行人,為首的都是金丹期,剩下的就是練氣了,想必面前的這人是剛才那兩個黑袍的“剩下”,雙方的強對強,弱對弱,由此可以推斷,這位的實力在築基期。

既然在築基期的話,那就好辦不少了。

眼下這個情況,林慕不能說不緊張,但是害怕沒用,他在短短几秒內想明白了現狀,和獨孤暗下了馬車,身子微壓著,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阡陌的前方,站著一個身材修長的黑袍人,在陽光的照射下,可以隱約看到火紅的髮色,他輕蔑的笑了兩聲,“你們覺得兩個煉氣期真的可以打得過我?”

獨孤暗輕飄飄的丟出一張法咒,法咒憑空燃燒,然後化成了一把看起來很脆弱的冰劍,他一言不發,頂著疾風劈向黑袍人。

“元素之劍?”黑袍人的話語中雖然帶了驚訝,但卻並無慌張,他轉而笑了起來,“你們道居宗可真是寵弟子啊。”

“不過可惜,它要是我的了。”

最後的這句話,他的語氣沒了虛偽的笑意,反而陰森寒冷,話音剛落,黑袍人突然探出一隻被黑霧覆蓋的手,狠狠的朝著獨孤暗的臉上抓去!

獨孤暗早有防備,反身散開,再次抓住空中的劍,幾個箭步衝到黑袍人面前,面色冷沉,毫無波瀾的舉起劍,重重的劈了下去。

但黑袍人的動作還是不緊不慢,他改抓為轟,目標正是獨孤暗的天靈蓋。

這一次換命,他可能受了傷,但獨孤暗接受這築基強者一擊,不死也得半殘。就在這時,一面方方正正的盾牌順暢的送了進來,幾乎是蓋在獨孤暗的頭上,黑袍人的黑霧之手重重拍下,只是將盾牌斂得更下去罷了,並無實質傷害。

黑袍人狠厲抬頭,林慕的手中正拿著盾牌,笑唇微微上勾著將盾牌往上頂開,目光卻冷冷的掃著他。

與此同時,獨孤暗的攻擊接踵而至。

冰劍看似脆弱,但劍鋒卻削鐵如泥,他明知不可能一擊殺死對手,便很機智的在他的脖頸上抹去,黑袍被狠狠的劃開了一個口子,但露出的卻是一節被黑霧覆蓋的面板,獨孤暗內心一驚,咬牙,拉開距離。

他們兩人就冷冷的看著黑袍人,一擊即走,林慕道:“我們無冤無仇,閣下為何下此毒手?”

當然,他這一番話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嘴炮敵人,讓他改邪歸正,只是為了套對方的話罷了,畢竟林慕是從不相信動動嘴皮子就可以解除性命之危的,那可是主人公才有的待遇。

黑袍人仰天哈哈笑了兩聲,看樣子居然十分興奮,一把扯下搖搖欲墜的兜帽,一張英俊得濃烈的臉一下子就出現在林慕面前,他的臉上化開了一抹笑:

“你們有你們的任務,我們有我們的。”

此刻,他脖子上的黑霧竟是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看來這個東西,就像是林慕修行時的光芒一樣,是功法催造出來的,但不能製造太多,只能用在刀刃上。

林慕瞳孔一縮。

這句話,是代表他們也是宗門的弟子嗎?接了任務來殺公主?那麼是誰頒發的任務呢?有人要殺公主皇帝是不是知道?也許公主此番出來,目的並不是遊山玩水,而是,避難?

在這一刻,他腦內想了很多,但沒有人給他時間多想,因為對面的那個人又攻來了。

那一對手上全部覆上了黑霧,指尖尤外細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