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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波動此時此刻正以同樣的頻率起伏在我腦海當中那個特定的區域裡。
我們竟然分別在如此親密的時刻。這算不算上天額外的恩賜?我想衝著他笑一笑的,可是耳朵上灼痛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像沾著一塊烙鐵似的。我完全笑不出來。
我轉過身朝著手電光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
我聽到身後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尾音微微發顫。就好像對他而言,呼吸變成了一件極其困難的事。
耳朵太疼,我忍不住又開始流眼淚。與此同時,腦海中那個神秘的角落開始變得疼痛無比。
米婭當初被囚禁的地方是巖洞的最深處。很低矮的一個巖洞,嚴德走來走去的時候一直彎著腰。巖洞中央是一處小海塘,海水從巖壁一側的縫隙裡湧入,再順著另一側的縫隙流走。海塘的面積跟我們學校的宿舍差不多大,以深海的魚尾長度來估計,米婭泡在裡面的時候轉個身都相當的困難。
“你當初……就關在這裡?”我覺得難以置信。
米婭拉著我在海塘邊的礁石上坐了下來。她伸手摸了摸我們身下的礁石,聲音顯得很平靜,“這下面曾經住過一隻水母,透明的那種。它不太愛說話,到了夜裡會發出淡淡的紫色的光。很漂亮。”
“多久?”我追問她,“你被關在這裡多久?”
米婭看了看海塘另一側正在對巖洞做詳細檢查的嚴德,聲音變得很柔軟,“對嚴德來說,那是很長的一段時間。”
“多久?”我再次追問。
這一次,換成了嚴德來回答我:“三十六年十個月零兩天。”
我說不出話來,鼻子卻又開始發酸。在這個光線昏弱的巖洞裡,這對夫妻兩兩相望的目光中竟然滿是淒涼。
“靠著我吧,”米婭拍了拍我肩膀,低聲嘆了口氣,“這些陳年舊事,以後有機會我再講給你聽。”
我靠著她,心裡翻來覆去還想著那個可怕的數字:三十六年十個月零兩天。三十六年,足夠一個嬰兒長大成人;足夠一個風華正茂的青年變成白髮蒼蒼的老者;足夠一個城市變得面目全非……
米婭微涼的手指撫過我的額頭,眼皮不知不覺變得沉重。睏意襲來之前我又想:這麼漫長的一段時間,如果換成是我……又該怎麼熬?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丁香公寓的客房裡,四下裡靜悄悄的。窗簾都拉著,我看不出外面是什麼天色了。
耳朵上的灼痛感彷彿已經蔓延到了整個頭部,腦子裡像安裝了一部發動機似的不停地嗡嗡直響。就連動一動眼皮這樣的動作都彷彿牽拉到了太陽穴,疼得我直抽氣。我的額頭上搭著一塊毛巾,手背上還掛著滴注針頭,看起來像個病人。本來想等著有人進來了瞭解一下情況的。沒想到腦子裡嗡嗡直響,沒過多久我竟然又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有暖暖的光落在我的臉上。雖然沒有睜開眼,我還是本能地把臉扭向了另一側。
“她醒了嗎?”這是米婭的聲音,聽起來略顯沙啞,“嚴德,她會不會睡得太久了?”
“沒事。”嚴德安慰她,“充足的睡眠對她的康復是十分有利的。”
“你看她的耳朵,”米婭的聲音裡透出十分奇怪的雀躍,既驚喜又十分擔憂,“他居然把它印在了這裡。”
嚴德過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剛回來那天我就注意到了。”
“你沒有跟我說過。”米婭的語氣裡流露出不滿,“我不相信你是碰巧忘記要告訴我了。你不相信我?還是……你怕我會做什麼手腳?”
嚴德嘆了口氣,“米婭,你應該知道,我十分十分地瞭解你。”
米婭反問他:“你不同意我這樣做嗎?”
“不。”嚴德的聲音低沉而蒼涼,“至少換成是我的話,我不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