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雷姆再次後悔為什麼因為兩個雜魚而留下來,這樣他也不會碰上麥茲米這個狗皮膏藥。

沒錯,就是狗皮膏藥。

麥茲米因為莎頁的死,情緒徹底崩潰,他將自己的內心封閉,企圖用殺戮來麻痺自己。

而希雷姆表現的強大實力更加讓麥茲米怒火中燒,就是這些傢伙!如果不是他們,莎頁就不會死!

於是麥茲米的攻勢更加凌冽,出手招招致命,讓希雷姆苦不堪言。

當然,麥茲米已經被複仇衝昏了頭腦,除了連續瞬移襲擊外,並沒有使出更好的戰術,希雷姆雖然難受,但應對起來還是遊刃有餘。

只是面對一個會瞬移的對手,就像是碰上一隻打不死的蒼蠅,你跑也跑不掉,打也打不死,主動權被麥茲米牢牢握在手中,希雷姆失去了終結戰鬥的權利。

槍聲響起,伴隨著一縷硝煙飄進希雷姆的鼻腔中,他頭也不回,只是伸手向後一抓,滾燙的子彈便被他抓在手心,被捏扁的子彈在他手中顯得有些小巧,他只是面無表情的將子彈揉成粉末。

這小子從哪裡撿到的槍?

沒有時間繼續思考,又是一發子彈正面襲來。

希雷姆眉眼閃爍,高高抬起腿下壓,腳掌踩壓到飛來的子彈,身體隨著腿腳旋轉,腳下的子彈竟被他一腳踹了回去,速度竟不比來時慢多少。

子彈射入房屋之中,消失了蹤影。

利刃從腦後斬來,避無可避。

希雷姆反應神速,在利刃洞穿自己腦殼的瞬間,將利刃握在手中,鋒利的刀刃在他手中漸漸軟化,他沒好氣的說道:“你除了偷襲我的後腦勺還有沒有別的招兒了?”

麥茲米哼了一聲,瞬移消失不見。

房屋的頂層。

麥茲米躺在上面,神情安詳平靜,絲毫沒有之前的癲狂與憤怒。

和風微旭,惹人憐愛。

他一直以來都知道自己的與眾不同,別人生來就有父母親朋,而自己的母親是惡魔,他的兄妹也都被他親手殺死,高木曾經說徐生少了點對生命的敬畏,而他,從來就沒有過生命的敬畏。

從他五歲那年被“母親”要求殺死一個人後,人在他眼中就變得和小貓小狗一樣了,畢竟他們都可以被殺死,不是嗎?

人比起貓狗也並不顯得高貴多少。

被殺了,一樣會死,一樣會垂死掙扎,會跪地求饒。

惡魔也一樣。

當高木帶著他去找什麼心理醫生時,那個帶著眼鏡的老學究問過他一個問題。

“你覺得你是什麼?人類?還是惡魔?”

當年的麥茲米愣了很久才說道:“我的兄弟姐妹是人類,我的母親是惡魔,我什麼也不是,我是麥茲米。”

而現在他也在心底問自己,你是什麼?

麥茲米閉上眼睛,腦中回顧著自己的一生,他接受過親情,有過母親,家人,夥伴,有過工作,經歷過生離死別,享受過酸甜苦辣,除了沒有做到高木總是念叨的娶妻生子外,他的一生彷彿已經圓滿。

就是有些留戀在莎頁身邊的感覺,雖然只有幾天,但他很喜歡莎頁,或者說,他很喜歡被人呵護在意的感覺。

只有那樣,他才會覺得活著有意義。

在抱著“母親”的腦袋來到城市時,他是茫然的,慌張的,唯獨沒有恐懼,那時的他想的只是一頓飽飯而已。

人是需要目標的,沒有目標的人就會變得渾渾噩噩,死氣沉沉。

而高木給了他人生中第二個目標,打敗他。

麥茲米接受了那個目標,並一直向著那個目標前行,漸漸的,他融入了這座城市,他還認識了一個喜歡對他動手動腳的眼鏡四眼女和一個比高木更強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