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樓閣上,別西卜左手拿著雞腿,右手拿著酒杯,吃的嘴唇油光瓦亮。

他低頭看著南市邊口火光沖天,槍聲四起,伴著此起彼伏的獸吼,混亂在蔓延。

“哼,輪到我出場了。”

別西卜丟掉酒杯,從閣樓上一躍而下。

完蛋了。

還在半空中的薩沙曼心中想著,時間彷彿停滯在此刻,她思緒百轉。

本來一切按照計劃,她和布魯齊帶著一百多村民從地下前進,一路前行至南口出口,為了以防萬一,她甚至找來了一根繩索串聯在他們手中,確保即便因為什麼變故,依舊可以避免造成連線斷開,她可不想因為有人鬆手,使得後面的人全部悶死在地下。

但薩沙曼算到徐生他們可能遭到襲擊,算到可能方向錯誤導致偏航,想到可能和徐生等人無法匯合,但怎麼都想不到自己一行人居然被在地下穿行的巨蠍給拱了出來。

而她剛出來便看到了驚恐的麥茲米,反水的烏耶索,昏迷的高木,以及看不出人形的徐生。

想法千萬,時間一剎。

薩沙曼和布魯齊摔在地上,身後的巨蠍張開巨口,圓形的嘴巴里足足三層利齒,細長的舌頭噴灑著綠色粘稠的唾液。

唾液飛濺,幾個靠近的村民和槍手被波及,沾染唾液的肉體立刻化為了膿水。

布魯齊看著那兩個村民在自己面前一點點化為了腥臭的膿水,眼睛瞪的渾圓,雙肩顫抖著。

他們幾個昨晚還在和自己暢聊找到老婆孩子後的日子呢!怎麼可以在這裡死了呢!

都是因為這兩隻惡魔!他認出這兩隻惡魔是當初鬥獸場第二場中逃離的兩隻惡魔,新仇舊恨,怒火更盛。

不知是愧疚還是什麼,平日裡不管發生什麼都能夠冷靜處理的布魯齊罕見怒火中燒,或許他本就不是冷靜的人,只是做了臥底,才不得不將自己假裝成那樣,或許就像是前輩說的那樣,他不適合當臥底。

薩沙曼抓住布魯齊的手臂,將他拉入地下,隨後頭頂槍聲如驟雨般響起。

薩沙曼拽起布魯齊的衣領吼道:“不管你有多憤怒,現在給我冷靜下來,還有那麼多村民等著我們救呢,少給我掉鏈子!”

布魯齊被薩沙曼的語氣弄的一愣,低下了頭:“對不起。”

薩沙曼放下他,氣呼呼的說道:“雖然被拱了出來,但繩索沒有斷,只是剛剛被巨蠍的唾液侵蝕,繩索有兩段斷了。”

布魯齊看向身後的數十村民,他們之間的繩索依舊存在,在薩沙曼拉他下來的時候,這些村民就已經下來了。

“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他們的位置,這麼一群人在這亂戰的戰區,鬼知道能跑到哪裡去。”薩沙曼頭疼的說道。

布魯齊則眼前一亮道:“我知道他們會去哪!這裡是一處巷道,槍手們的目標很明顯是巨蠍,因為帶著繩索,他們肯定會一起向著一個方向跑,而根據我們掉落的方向來看,他們應該是去右邊跑去了。”

“薩沙曼,右邊!”

薩沙曼點點頭,扯動繩索道:“出發!”

事實確實如布魯齊所言,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刻,村民們立刻朝著靠近他們的牆邊跑去,除了末尾的幾人被槍擊打中,大多數都躲在了牆後。

密集的子彈打在巨蠍的漆黑甲片上,造成一連串的火花濺射。

而巨蠍像是被激怒了,猩紅複眼射出寒人的殺意,它張大巨口,綠色唾液如同紛飛的子彈一樣噴射出去。

堵住巷口的槍手成為了唾液的第一批受害者,他們被唾液撲面,瞬間變成一地腥臭膿水。

後面的烏耶索顧不得控制麥茲米,張開手掌便是一記焚燒打出。

烈火對唾液似乎有著一定的剋制效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