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愛麗絲,別停下來,惡魔就要追上來了!”

恐懼充斥愛麗絲的腦子,混亂感讓她不知如何是好,只知不停的向前跑。

年幼的她忍不住回頭看去,那步步緊逼的惡魔是什麼模樣。

揮舞著四把鐮刀的巨大翠綠螳螂,腰間還纏有四顆神色各異的腦袋,嘴中口水飛濺,渾身的血腥氣燻的她頭昏腦脹。

“愛麗絲!”

回過神來的愛麗絲,瞳孔中對映的場景是父母被螳螂惡魔分屍而食的場景。

那時的她不理解死亡的含義,醫院的護士姐姐說,爸爸媽媽只是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工作了,後來上了小學,跟她說是回不來了,上了初中說他們化作天上的星星守護自己,上了高中……

“他們死了,懂不懂。”

鬍子邋遢的男人說道,手中攥著瓶啤酒,醉醺醺的說道。

她當然懂,只是不想認而已。

男人叫巴沙戈爾,是她的監護人,這個男人是一名退下來的惡魔獵人,因為手腕受傷舞不動刀了,直接收手,拿著退休金下了。

因為曾經的高危工作,沒人願意嫁給這個近四十老大叔。

巴沙戈爾也沒有結婚的打算,每天喝著小酒,看看歌劇,偶爾去惡魔獵人總部教導教導新人菜鳥。

直到有個老戰友看他孤獨,對他說要不要養個小動物,陶冶情操。

巴沙戈爾想了想,直接去孤兒院領養了正上初中的愛麗絲。

“你叫什麼?”

“愛麗絲-維修森-洛休威克。”

“行了行了,你以後叫愛麗絲-巴沙戈爾—伊萬諾夫,聽明白沒?”

愛麗絲完全沒有按照養父巴沙戈爾的意願改名,兩人像小孩子鬥氣似的,才剛成為父女關係,就開始了冷戰。

“你給我等著!”

這天的吵鬧以巴沙戈爾的這一句話結尾。

愛麗絲都做好了被送回去的準備了。

誰知晚上巴沙戈爾回來拿著一張嶄新的身份證,一副我贏了的姿態笑道:“來,你的名我改了!最後還是要聽我的吧!哈哈哈!”

愛麗絲接住身份證,一聽到自己的名字被改了,眼淚譁就落了下來,止都止不住,那可是她銘記父親姓名的唯一記憶了!

(沙國人名是:名字+父名+姓氏)

見愛麗絲哭了,巴沙戈爾一下幾就慌亂起來,手足無措的安慰道:“別哭了,別哭了,我,我只改了你的姓氏,沒改別的,你別哭啊!”

愛麗絲抹著淚,揮著粉拳打在巴沙戈爾身上,最後連嗓子都哭啞了,被巴沙戈爾抱在懷裡。

這個渾身酒氣的男人溫柔的抱著她,磁性的嗓音擁有讓人安心的力量,他輕輕的說:“來和我講講你的過去吧,什麼都可以,喜歡過什麼人,討厭什麼吃的,都可以和我說。”

那一晚,愛麗絲徹底對這個養父敞開心扉。

看著少女那深深陷入惡魔帶來的恐懼中的樣子,巴沙戈爾豪氣萬丈的道:“你爸爸我可是惡魔獵人,專門殺這些傢伙的,以後有爸爸在,無論什麼惡魔來了,都不會再傷害你的!爸爸保證。”

愛麗絲把頭埋在巴沙戈爾的懷裡,小聲嘟囔:“如果惡魔來了,我只希望能和你死在一塊。”

“呸呸呸,什麼鬼?不許這麼說,我們誰都不會死!”

“你真的能打敗惡魔嗎?”愛麗絲亮晶晶的眼中透露出一抹懷疑。

巴沙戈爾額頭凸出井字,一巴掌拍在愛麗絲的後腦勺上:“當然!快,去做飯!”

在愛麗絲來之前,巴沙戈爾的飯一直是在外面湊活兒,愛麗絲來之後,巴沙戈爾就理所當然的讓她去做飯了,美曰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