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辦公室中,堆積如山的檔案遮住夕日的晚陽,金燦的陽光將高高的檔案映出漆黑的影子,微微的鼾聲打破了這片寂靜無聲的淨土。

池可終於沒挺住,窩在檔案山中昏睡過去,連旁邊陣陣發響的手機鈴聲都聽不到。

一顆眼球從窗戶口縫擠了進來,靠著上面附著的血絲,匍匐前進,滾到池可桌下,整顆眼球蓄力一躍,騰空三厘米落到地上。

眼球見狀伸出血絲,刺入桌木中,一點一點挪移著身體向上,好半天才爬上桌子,揮動血絲連滾帶爬貼到池可的胳膊上。

眼球像個小人喘氣一樣,身體一陣起伏,然後血絲如針扎入池可血肉之中,大力將池可身體中的血液吸入身體之中。

在血液進入身體之時,眼球開始迅速增長出肉體,僅僅片刻,眼球便已經長成了一顆腦袋和一條胳膊。

而池可也從睡夢中甦醒過來,感受到身體的虛弱,他睜眼便鎖定了吸食自己血液的傢伙,毫不猶豫將他一掌抽飛,順手劃出一根絲線,直接削掉眼球剛恢復的額頭。

池可回過神來,定睛看著摸不著頭腦的眼球,一臉震驚道:“馬克西姆?你在幹什麼?”

只剩半個腦袋的馬克西姆扭過頭來,揮舞著手臂焦急喊道:“池可!給我點血!快點!”

池可想到隊長出發前帶上了部隊裡列夫和馬克西姆一起出發討伐“劍”,最終巴萊卡琴第二隊只帶回來重傷的杜達林諾夫,列夫和馬克西姆生死不知。

但這樣與隊友相見,池可只覺得陌生與驚悚,他張著嘴巴,不知道說些什麼,半晌才說道:“馬克西姆!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列夫呢?他還活著嗎?”

已經接收了馬克西姆所有記憶的迪旦那只是急躁的說道:“沒時間耽擱了!池可,給我點血,然後跟我去一個地方!”

池可怔怔的看著他,似是不敢相信般指著迪旦那道:“你不是馬克西姆。”

馬克西姆還想說些什麼,透明絲線已經割斷了他僅有手臂。

池可走上前來,抬手用絲線織成一張網,將馬克西姆的腦袋套住,拎在手裡,冷聲道:“我這就帶你去實驗區檢驗,惡魔,佔據我隊友的身體施展罪孽,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你搞錯了!搞錯了!我佔據這個人類身體時他已經死了,而且我現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馬克西姆聞言,沒有害怕池可口中的痛苦,只是一聽這傢伙還不去幫忙,著急的來回晃盪。

但池可一句話從他嘴裡的話都不信,拎著馬克西姆的腦袋,一路朝著實驗區走去。

“是城野徐生!城野徐生被圍殺了!”馬克西姆吼叫著,池可停下了腳步。

“你說什麼?”

“尼基塔約城野徐生去了一處爛尾樓,打算殺了他,魔人傷人事件就是他主謀,他打算以絕後患,快去救他啊!”

池可緊皺眉頭,凌冽雙目盯著馬克西姆道:“帶路。”

“給我點血唄。”

“魔人,別得寸進尺。”

馬克西姆立刻解釋道:“你一個人不夠,讓我恢復一下,我可以多叫幾個人!”

“我憑什麼相信你!”

就在池可和馬克西姆僵持時,一道令池可熟悉且安心的聲音響起。

“池可,相信他吧。”杜達林諾夫走到池可身後,伸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隊長!”池可驚喜的說道。

他看著完好無損的隊長,千言萬語憋在口中,不知道該問什麼,最後之憋出一句:“隊長,你怎麼穿著病號服?”

杜達林諾夫腦門凸起一個井字,微笑道:“有什麼話現在都給我憋著,放血!”

“給他?”池可指著馬克西姆。

“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