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溫柔,透過古堡頂樓的天窗落下,彷彿給地面鋪上一層潔白的地磚,華奢的地毯上,白大理石的巨大宴會廳,紅色的帷幕,發亮的嵌花地板,綠色圓柱中間放著很多桌子,白桌布上面金、銀、玻璃器皿閃閃發光。高臺上有一張長桌,從大廳這一頭直到那一頭,約有一百尺長,其餘的桌子一排排和高臺成直角。

一眼望見的極盡奢華的大廳,繁複的燈飾卻發出冷冽的亮光,四面高高的牆壁在柔軟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陰影,穿過寬敞卻冷清的長長走廊,兩面的名畫里名人的眼睛像是能攫住人的心靈,內室的設計自是不用說,可那名貴的裝飾卻遮也遮不住房裡的壓迫和冷清。

徐生等人再次走進這間大廳,沒有喜悅,只有深深地疲憊感和嘆息。

“怎麼又回來了!”

斯派克抓著腦袋道,他們已經在這間府邸裡走了不知多久,已經遇見了無數個如這個大廳一樣的房間,可無論他們如何繞路,也不能避免回到原地的命運。

即使他們沿途做了無數記號,但在離開這個地方之後,那些記號就像是蒸發般不見了。

徐生也是一陣煩躁,他們被困在這裡,不知道烏耶索和普羅森他們怎麼樣了,現在連他們也不知道會不會被困死在這裡。

相比於斯派克和徐生的躁動,愛麗絲則走到大廳兩側的畫像前,摸著下巴細細打量著。

徐生走上前來道:“愛麗絲,發現什麼不對了嗎?”

愛麗絲點點頭,拔出徐生腰間的短刃朝著畫像就刺了過去。

在徐生目瞪口呆的目光下,畫像竟扭轉框身,躲開了愛麗絲的刺擊。

徐生見狀,毫不猶豫拔出一柄長刀對著畫像就是一頓亂砍。

畫像像個在刀劍上跳舞的木偶,屢屢極限閃避著徐生的劈砍。

“停停停!”

畫像上的鷹鉤鼻氣喘吁吁,累的白眼都翻起來了,徐生緩緩收刀,好奇的看著口吐人言的畫像。

鷹鉤鼻畫像大口喘著粗氣道:“算你識相,你……”

長刀刺穿畫像,將他釘在牆壁上。

畫像愣了一秒,破口大罵:“你這傢伙!都說了住手!你不想離開這裡了嗎?”

“你有辦法?還是說,就是你搞得這一切?”

徐生回應著畫像,隨手又掏出一把匕首,插在他的木框上。

鷹鉤鼻畫像:“……你這傢伙!”

徐生又掏出兩把匕首,畫像沉默不做聲了。

徐生拿起刀柄敲著畫像的木框道:“說吧,怎麼個事?”

畫像深吸口氣,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道:“這裡是映象畫廊,歡迎你的到來,城野徐生!”

徐生本能的感覺到了不對,身後慘叫聲響起,徐生轉過頭去,發生的一幕讓他不知所措。

只見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手中拿著制式長刀,隨手兩刀便將斯派克身後兩道虛影斬殺,化成兩枚略帶紫色的晶體掉落地上。

“徐生”乘勝追擊,揮手甩出一刀刺入斯派克的胸口,斯派克的靈魂瞬間一陣恍惚,雙手開始碎裂。

徐生直接拋下畫像,拔出長刀衝向冒牌貨。

冒牌貨抽出長刀,也衝了過來。

兩人刀刃相撞,金戈交鳴之聲響徹大廳,徐生目眥欲裂,冒牌貨也是同樣表情,兩人相戰,無論是武鬥還是表情,甚至連體力和情緒都完全一樣。

兩個徐生同時後退,手掌擺出彎月形狀,喝道:“怠!”

兩個月熊頭顱同時出現,在空場中對碰,不分勝負,退了回去。

“愛麗絲!快來和我對付這個冒牌貨!”

“徐生!快來和我對付這個冒牌貨!”

兩句話,卻是四個人說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