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芝言很沉浸在系統裡,外面突然嘩嘩地下起了大雨,夏家人都被吵醒了,上房夏老頭推開窗戶臉色直接黑沉沉的。

太像了,那一年的雨也是這麼突如其來,本來以為只是下得大了一點,沒想到八天直接把家淹了一半,要不是他們家當年有船,搞不好夏家直接沒人了。

洪澇過後便是瘟疫,丘城當時滿地的死人,病死的,淹死的,各種狀況觸目驚心,逃難路上,路過受災的村子讓他有了陰影。

林婆子走到窗邊給他披了一件衣服“你別太擔心,咱們家離水邊遠,就算有洪澇,也淹不到我們,早點睡吧”。

說完就想把窗關上,但夏老頭阻止了。

“你去睡吧,我坐會”

林婆子拿他沒辦法,只能自己躺回了床上。

第二天,夏芝言滿臉憔悴下了樓,走到堂屋一看,好傢伙,夏老頭和她是一模一樣,那黑眼圈都快搭拉到臉上了,倆人相看無言,然後夏芝言默默地倒了兩杯水。

於是等林婆子她們起床,就看到祖孫倆人坐在堂屋門口呆呆地看著外面,手裡各自端了個杯子。

外面雨勢很大,鋪天蓋地都不像下雨,感覺就好像老天爺直接把水倒下來,根本不管地上人類的死活。

雨下這麼大,今天也沒人出去了,吃過早飯也拿著凳子在堂屋門口賞雨,夏承瑞他們連學堂都沒去,現在在書房裡溫書寫字。

新宅的排水弄得很好,雨下這麼大也沒多少積水,就是後院的水塘漲了一些,夏芝言已經去看過了,沒什麼大問題,不過這雨要是再下兩天,那就不知道了。

結果,別說兩天,第二天這水就漲得老高,早上夏老頭他們吃過早飯就去挖水渠,把水塘裡的水直接引到排水渠裡。

家裡忙得熱火朝天,前院夏芝言就聽見好像有人在喊門,拿了一個斗笠就跑去開門,就看到林建輝穿著蓑衣面色焦急地喊著,她家的水田旁邊崩了。

夏芝言沒耽擱,連忙跑回屋裡叫人,於是夏彥宏和夏彥興倆人就跟著林建輝出門了。

夏老頭想去,但家裡的排水還要做,只能眼睜睜看著倆人走遠,家裡的水田靠山邊,真要是崩了,那一半的稻苗都要遭殃。

倆人這一去就是半個時辰,夏承嶺幾個有些按耐不住,抓起蓑衣就想往外衝,林婆子拉了半天才拉回來。

等倆兄弟到家,衣服什麼的都已經溼透了,然後告訴了他們一個壞訊息,靠山的那幾塊水田都被埋了,他們想清理,但埋得太多,而且還有可能還會崩,所以就先回來。

變故突如其來,讓家裡人的心裡忐忑,這雨下了這麼久,一點都沒小,甚至還比昨天大。

夏老頭當機立斷,拿起鋤頭跟著倆兄弟出門,午飯大家吃得很不是滋味,這糧食就是莊稼人的命,雖然她家現在完全買得起好幾年的米麵,但說到底根子還是莊戶人家。

直到下午,三人滿身泥土出現在門口,問了情況,夏老頭眼睛都紅了。

六畝地全被埋,山上的水直直地灌下其他的水田,稻苗還很小,根本就扛不住,有些直接被淹沒。

除了他們家,林建輝他們還有林曼青她們的田也不行了,自家損失是最重的,就夏芝言那一畝還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