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聞言急切的說道:“我當日並沒有收到信,還疑惑是璉二哥哥走的匆忙,姐妹們沒來得及寫信過來。”

鳳姐驚詫的說道:“此事果真嗎?會不會交到了林侯爺和郡主的手裡?她們忘了拿給你了。”

黛玉無奈的說道:“我哥哥不至如此,我嫂子當時正懷著我侄兒,我幫著嫂子管家,家裡就這麼幾個主子,若是有書信過來,我不可能不知道。”

鳳姐怔怔的坐了半晌,心中暗自打鼓,暗道壞了。

她突然想起來,當日,三丫頭打發侍書來問回信的時候,她們家二爺的臉上確實閃過一絲不自然,當時她沒有多想,如今想來,怕是出了變故。

這可是閨閣中的私信,又是探春的親筆,倘若落在有心人的手裡,探春的名聲就不用要了。

更有甚者,模仿著筆跡寫點什麼,探春只有一根白綾吊死的份了。

鳳姐著急起來,急聲的喊“平兒”,平兒聽到鳳姐兒的聲音十分急切,腳步匆匆的掀簾子進來。

鳳姐說道:“你二爺呢?可是在書房裡。”

昨日說好的在書房等。

平兒皺眉說道:“原本二爺是在家裡等著姑娘們的,剛剛鋪子裡的夥計來了,說鋪子裡有一批貨,不知怎麼的返了潮,是很要緊的一批貨,二爺急匆匆的出去了。”

鳳姐立起眼睛說道:“憑著多少錢的貨也重不過人命去,你叫興兒現在就去鋪子裡,讓二爺立刻回來,就說人命關天。”

平兒唬了一跳,怎麼還涉及到人命了?看著鳳姐急切的臉色,平兒也知事態嚴重,忙答應著出去了。

話說賈璉正帶著人在庫房裡檢視貨物,上月一連幾日下雨,庫房的屋角漏了雨,看守庫房的人也沒留心,偏偏那裡放的都是一些布匹,賈璉心疼的直跌足。

他正指揮著夥計將東西都搬出來,一一查揀,同掌櫃的商量著應該如何處置。

卻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自街面上響起,驟然間停在了鋪子外頭,那馬發出了一聲長嘶,馬背上的人似乎十分急切,未等那馬立穩,便靈活的一躍而下。

賈璉定睛望去,驚訝的發現來的人居然是興兒,興兒一路小跑至賈璉面前,伸手扶了扶自己頭上的帽子,一個千打了下去。

賈璉心知有異,急切的跌足道:“你這狗奴才,有什麼事趕緊說罷。”

興兒方急聲說道:“具體什麼事奴才也不知道,就是剛剛平姑娘出來跟奴才說,家裡有了人命關天的大事,讓奴才趕快來稟報二爺,請您快快的回去。”

賈璉一聽“人命關天”幾個字,不由得大驚失色,他也來不及多說,轉身疾步向外行去。

夥計們早已經拉過馬來,賈璉一言不發翻身上馬,一抖馬韁繩,駿馬如利箭射了出去。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趕到了賈府後頭的梨香院門外,匆匆跑進院子,只見平兒和豐兒正抱著兩個孩子在玩耍,目光柔和,不像哀愁的樣子,賈璉的心放下一半。

他急聲的問平兒:“到底怎麼了?火急火燎的叫我回來,到底出了什麼事?”

平兒抱著孩子行了一個禮,衝著屋裡指了指:“我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兒,但應該是有了不得的大事,二爺,快進去罷。”

賈璉疑惑的上了門前的臺階,小丫頭伸手打起簾子,一進屋,便見到鳳姐坐在椅子上,粉面含威,似有怒氣,姐妹們都坐在下首。

賈璉不由得眉頭一皺,說道:“你這是怎麼了?你一個做嫂子的,縱然妹妹們開罪了你,你也不當如此,怎麼認真同妹妹們生起氣來了。”

大家子的女孩兒未出門子之前都是家裡的嬌客,實則待遇要比一般的少爺公子嬌貴的多。

鳳姐已經起身怒道:“你少在這裡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