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和魔手朱全。

當日醉仙樓那血腥一幕,上官雲記憶頗深,此時遇見這兩個魔頭,他心中難免惴惴不安。

柯青青卻不認識崔朱二人,她對那魁梧漢子和獨眼點了點頭,算是打個招呼,便拉著上官雲坐下了。

老嫗拿了一柄白瓷茶壺,又拿了兩個茶杯,她倒了茶水,笑道:“喝罷,天寒地凍的,喝些熱茶暖暖身。”

上官雲暗中對柯青青連使眼色,柯青青也疑心茶中有毒,便捧著茶杯,只是不喝,問道:“婆婆,家裡就你一人麼?”

上官雲悄悄取了銀針,似是捧杯捂手,卻在用銀針試探茶水。

老嫗道:“還有我那老頭子,十多年前,我們那孩兒就在戰場上死了,他也沒能留下一點香火,只留下我們兩個老傢伙種些莊稼度日。這四位客人同你們一樣,都是來借宿的。”

柯青青又問道:“怎不見老公公出來?”

老嫗嘆道:“他已癱下幾年了。”

柯青青若有所悟般哦了一聲,見上官雲暗暗點頭,已知茶水無毒。她輕輕抿了一小口,只覺茶水清香撲鼻,入口醇香生津,竟是產自信陽的上好茶葉。

老嫗放下茶壺,說道:“你們先喝些茶水,老婆子去做些吃食。”

上官雲起身道:“多謝婆婆。”

待老嫗走了,上官雲又說道:“青青,踏雪已快一天未吃草料了,你陪我去看看。”

柯青青會意,說聲好,二人就往屋外走去。

院中倒有幾捆乾草,許是老嫗平常引火所用,上官雲抓了幾把,放到踏雪面前,輕聲道:“青青,那面目猙獰的和病懨懨的兩人我三年前見過,他們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只怕另外兩人也非善類。我們若就這般走了,難免讓人懷疑,你我千萬小心,若有機會,就趕緊逃走。”

柯青青點點頭,道:“雲哥哥,這婆婆也不像尋常人家,對她也不能掉以輕心。”

上官雲奇道:“茶水我已試過,並無毒藥,我們與她無仇無怨,怎見得會害我們?”

柯青青道:“我們喝茶那套定窯白瓷,哪是這荒郊野外的尋常人家用得起的?茶水中也是產自信陽的上好茶葉,只怕各地州府也不一定能喝得著,等下進屋,你再看屋角那牆上掛著的鋤頭和鐵犁。”

兩人又進屋,只見鋤頭與鐵犁上盡是鐵鏽。

北方天氣本就乾燥,絕不致生這麼多鏽斑,顯然這鋤頭與鐵犁多年未用,老嫗卻說他們種莊稼度日,顯然此言不實。

幸得茶水無毒,兩人只能靜觀其變,又捧著茶杯慢慢喝著。

半壺茶還未喝完,只聽院外有人高聲叫道:“主人家,我趕路趕得急了些,沒能進城,這裡又無客棧,外面甚是寒冷,能否打個商量,讓我借住一宿?”

只見一個男子手持寶劍站在院中,只是燈光昏暗,看不清樣貌。

老嫗聽見動靜,走到門外,道:“這位貴人若不嫌簡陋,便進來坐罷。”

那男子拱手道:“叨擾了。”說著就走進屋內。

這人二十出頭,他身材高大,生得劍眉星目,真個一表人才,一襲白衣更顯得風流倜儻。若說這人說誰,上官雲倒還認得,正是金城派金萬城的公子金天澤。

上官雲這三年容貌大變,金天澤倒還沒認出來,可鬼面崔槐與魔手朱全的相貌怪異,豈有認不出之理?

金天澤鋥地拔劍出鞘,恨道:“這幾年到處尋不到你們兩個魔頭,想不到你們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崔朱二人還未有動作,那獨眼之人卻一躍而起,他大喝道:“你是何人?敢與我天魔教作對?”

金天澤驚愕不已,他急退出門外,冷道:“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