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眾人在此刻也總算是看到一些勝利的曙光,畢竟在那個年輕武夫斬殺一半清水山修士之後,他的身上,多多少少也早就出現了不少傷痕,本就是滿身傷痕的年輕武夫,此刻身上,添了許多新傷。

如今在山道上一直流淌的血水,終於是有些從他身上流出的了。

而且隨著死去的清水山修士越來越多,剩下的那一半清水山修士,便沒那麼好殺了。

他們境界更強,戰力更高。

但即便是如此,眾人也都忍不住心寒,都說劍修是世間殺力無雙,他們沒見過劍修,但想想,天底下只怕也沒有哪個劍修能在這個境界,有眼前這個年輕武夫這般能殺人了。

陳朝和清水山修士不同,他此刻沒想那麼多,在一刀再次斬開一個修士身軀之後,他一把拖過一個修士,讓他為自己擋下來自清水山修士的致命一擊,那人其實早就在一旁觀察許久,一直在等一個時機,終於尋覓到之後,才藏在眾多修士之中悍然出手,只可惜還是被陳朝覺察,這一擊沒能斬殺陳朝,反倒是將自己的同門直接給斬殺了,只是容不得他想些什麼,接下來迎接他的,也是陳朝的刀。

而此刻在殺了這位修士之後,已經從半山腰來到快要山頂之前,他抬頭看了一眼前方,此刻的清水山修士,比起來之前,少了很多。

以苦海境一人戰一山,陳朝除去依仗的有自己同境絕世無雙的體魄之外,還有就是這清水山修士,實在是沒有幾個夠看的,本就是走的邪門歪道,同境之中他們也不見得有多強,更何況整座清水山,苦海境的修士,本就沒有多少。

只是即便如此,這漫天的人海戰術,也讓陳朝多多少少有了些麻煩。

更何況在走到山頂之後,還要和那位山主一戰。

一位彼岸境的修士,以逸待勞?

若是換做其餘時候,陳朝絕不會如此莽撞去做這件事,可現如今……

陳朝眼中只有殺意。

至於死不死的,今晚沒想過。

……

……

大雨不停,陳朝揮刀不停。

已經無法用什麼言語來形容陳朝今晚的這場殺人。

陳朝割下一個修士的頭顱,然後同時又再次捱了一劍。

一柄鋒利長劍從陳朝原本的傷口處刺入其中,然後直接將陳朝的身軀都刺穿了,陳朝抬眼一看,遞出這一劍的是一個面容尋常的中年修士。

“郝師叔!”

眾人看到這一幕,精神振奮,這一劍雖然沒有刺中陳朝的要害,但也是將他的小腹洞穿,這也是陳朝自從上山以後,所受的最重的傷勢。

殺到如今,修士們的畏懼已經消散了,此刻畏懼無用,想要活下去,就只能將這個年輕武夫斬殺在這裡。

雙方皆已殺紅了眼。

只是才偷襲得手的那位郝師叔還沒來得及抽出那柄長劍,便被陳朝按住頭顱,然後重重一刀將其斬開。

陳朝鬆開手,任由屍體倒下。

此刻眼前,剩下的修士已經不多。

陳朝再換一口氣。

這是上山之前所換的第四口氣,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也差不多是最後一口氣了。

……

……

半個時辰後,陳朝停下揮刀。

身前已經沒有了任何一個站著的清水山修士。

這個時候,陳朝才開始瘋狂的大喘氣,至於他身上如今已經數不勝數的傷口,有些傷口已經結痂,有些傷口上又有了些的傷口,甚至有些地方已經血肉模糊。

陳朝卻不在意。

不過即便此刻身前已經無人,他都沒有立即上山。

他緩緩抽出還插在自己身體裡的那柄長劍,然後隨手丟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