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已經是午後。

日頭開始西斜。

謝南渡放下手中的信,有些疲倦的揉了揉額頭,卻還是沒有看到那個少年的身影,她心情有些煩躁,便拍了拍椅子旁的矮桌。

柳葉趕緊朝著這邊跑了過來,問道:“小姐,怎麼了?”

謝南渡沒說話,有些話哪裡說得出口?

柳葉試探地想要開口,只是謝南渡看了她一眼之後,她就馬上閉上了嘴。

……

……

那片低矮宅子外。

陳朝隨手從長街一側的樹上撇下一根不大的纖細的樹枝,然後放在嘴裡掏了掏,然後打了個飽嗝。

他這個作派像極了才到某家人中騙了吃食的地痞流氓。

宋斂走在他身側,感慨道:“真是不錯啊。”

陳朝揉了揉有些鼓起的肚子,說道:“大人,嫂子的手藝真是不錯,大人得趕緊努力,娶回來之後,大人就能頓頓吃這種飯了。”

聽著嫂子這樣的稱呼,宋斂很是滿意地笑道:“那自然是的,看起來也要不了多久了,不過怎麼都得感謝你,要不是你,我這褲襠入土的老男人,只怕是還要惆悵好些年。”

陳朝嘿嘿一笑,也沒有搭話。

這些日子,他沒有返回書院,一來是因為萬柳會召開在即,他需要好生的準備,所以這些日子打熬筋骨的頻率都越來越快,幾乎是兩天一次,這樣的強度放在一般的武夫身上,只怕便讓人有些吃不消,可陳朝卻不在意。至於在閒暇的時候,陳朝也在很努力的幫自己這位頂頭上司解決自己的大事。

好在經過陳朝的努力,如今那個婦人對宋斂的好感已經不少,之前吃飯的時候,那婦人甚至還主動給宋斂夾了菜的。

要是不出意外,再有些時日,宋斂便要如願了。

兩人離開那片低矮的院子,很快便來到更為廣闊的街道,兩邊有些左衛的差役立在兩旁。

“大人,這是?”

陳朝有些驚奇,他沒想到能在這裡看到左衛的差役。

宋斂看了他一眼,隨口道:“這些日子那些方外修士入神都,如今日子臨近,來的人越來越多,今日是有些重要人物,左衛奉命護送。”陳朝哦了一聲,笑道:“那下官就回去了,不耽誤大人辦事。”

宋斂本來準備點頭,但轉念一想,微笑道:“小子,你也是我左衛的指揮副使,按理說也該看看我左衛平日裡是怎麼做事的,萬一某天我這個指揮使暴斃,說不定你還能直接執掌左衛。”

陳朝笑道:“大人你春秋鼎盛,哪裡有這般說法,不過既然大人這麼說了,那下官今日就跟著一起去看看便是了,就當提前見識了。”

宋斂點點頭,給早在一旁的翁泉遞去一個眼神,後者會意,牽著一匹神駿的白馬出來,陳朝接過韁繩,翻身上馬,顯得極為自然。

宋斂端坐在馬上,看著這一幕好奇問道:“怎麼?騎過?”

陳朝搖搖頭,在天青縣做鎮守使的日子裡連個衙門都沒有,哪裡還有什麼馬,只是在山中殺妖太多,身上也會染上幾分煞氣,這白馬通靈,能夠感知,此刻倒也不敢如何反抗。

宋斂本就是隨口一說,見不是這般也不在意,只是揮了揮手,便朝著城門那邊而去。

他是指揮使,自然走在最前面,陳朝這個指揮副使跟在他身側,馬頭慢他一些。

“大人,這方外修士來神都,不是禮部安排這些事情?什麼時候左衛也要摻和了?”

陳朝坐在馬上,看著四周,有些百無聊賴。

宋斂平靜道:“禮部那幫文弱讀書人能在這些方外修士裡有什麼威信?之前一直是禮部不假,但其實一直都有一個天御院的副院長在場,那人你也認識,就在南湖之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