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今天咱們家院子外面那棵梧桐樹,有喜鵲嘰嘰喳喳叫了一天,你說家裡是不是要來貴客了?”

老一輩人有個說法,有喜鵲在家附近叫,就意味著家裡要來貴客,或者會有好事發生。

“來就來唄,反正今天我買了不少菜,還買了一些大蝦跟一個大肘子。”

李明福磕著煙鍋漫不經心回應道。

老爺子一直都喜歡用煙鍋抽菸,平時自己花錢買、別人送的香菸,他總喜歡拆開把菸絲摁進煙鍋裡面抽。

於桂香說他這叫‘賤皮子’,得改,老爺子怒噴回去‘你懂個蛋’,於桂香之後也就不再管。

老兩口正說著。

院門突然被人朝外拉出去,下一刻,李墨手裡提著大包小包的走了進來:“爹,娘,我回來了。”

“小墨回來啦!”

於桂香歡喜的趕緊放下手裡沒納完的鞋墊,邁著一雙裹起來的小腳迎上前。

說起來,於桂香也是深受封建荼毒的大家閨秀,小時候被母親狠心纏了腳,走路一直都很不方便。

“娘,我看著您胖了不少啊。”

李墨笑吟吟的端詳著母親說道。

自從來到泉城,於桂香、李明福老兩口,又不用上班幹活,整天吃的還那麼好,每天睡到自然醒,可不就胖了?

“不光娘胖了,你爹也胖了呢!”

於桂香笑得一臉燦爛。

李墨抬頭看向娘身後,站在堂屋門口的老爹,可不也胖了?

李明福吧嗒抽了口煙,教訓妻子:“兒子回來了,還不快跟我去生火做飯!”

“爹,不用忙活了。”李墨拉住母親的手,對老爹說道:“我跟茜茜都說好了,今兒晚上,咱們兩家人去市裡飯店吃。”

李明福本想教訓幾句,有錢也不能燒包,得省著點花,將來還得要孩子呢。

可是一想到自己兒子存摺上還有那麼多錢。

娘了個腿兒的,花!

吃一頓飯能花幾個子兒?

思及此,老爺子不由挺直了腰桿,鯊魚腰帶扣金光閃閃,在院燈照射下熠熠生輝,渾身上下透露著濃濃地土豪氣息。

李墨看了就想笑,低頭,發現母親也戴著自己買的那條金項鍊,幸福漾出來,蔓延到臉上,到了眼角,變成了眼角紋。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聊了一個多小時。

各自換了一身衣服。

李墨狠了狠心,從床底下拿了兩瓶當初趙謙打賭輸了送的茅臺,帶著父母,驅車來到市裡那家飯店。

伴隨著新政策的穩步推進,經濟條件的漸漸好轉。

泉城早已不是1978年的泉城。

李墨可是記得很清楚。

幾年前他跟陳茜出來約會,有燈亮的地方很少很少。

這會兒,泉城不少店面大晚上的也亮著電燈。

而且路燈的數量也增加了不少,尤其是一些曾發生過案件的衚衕口,路燈瓦數很足,燈光刺眼,亮如白晝,讓某些心懷不軌之輩,再想幹壞事兒,不得不掂量掂量。

見了面,問候、客套、寒暄、落座。

點的菜都是泉城當地特色菜,肚包雞,油燜大蝦,紅燒獅子頭……等等滿滿一大桌。

開席之前,兩位男家長首先一起走了一個。

一段時間不見,陳鋒氣色較之以前可要好了不少,紅光滿面,還隱隱有了將軍肚,領導派頭越來越足了。

“陳老弟,你現在比你以前,可要更像是一名領導。”李明福笑著打趣。

陳鋒擺了擺手:“不行了,老了,我今年都五十一歲了,再過個六七年,就退休了。”

“實際上,今年年初的時候,組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