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聽沒說什麼,站在原地開始啃那隻兔子,然而沒吃兩口,又開始吐。

楚淮序睨著眼:“不行你就別吃了,你是不是不能吃兔子肉?從前也沒見你有這個毛病啊。”

林子裡最常見的獵物便是兔子,從前的宋聽一個人就能吃上三四隻,連兔頭都啃得津津有味,彷彿那八百年沒吃過飽飯的餓死鬼。

可從來沒見他吐過。

“別吃了。”

宋聽難得沒有聽他的,邊吃邊吐,卻不肯停下來。

“你是不是有病?”楚淮序氣得不輕,將那隻兔子搶了去,“兔子那麼可愛,白白丟了條命不說,還要被你糟蹋,還是我吃吧。”

宋聽這回沒同他對著幹。

楚淮序一人吃了差不多兩隻兔子,撐得肚子都圓了一圈,感覺兔子肉已經塞到了他嗓子眼。

接下來幾個月他大概都不想再吃兔肉了。

宋聽給他遞帕子,被他一巴掌揮掉:“我看你不是想毒死我,是想撐死我。”

宋聽又變回了那個無趣的木頭人,捉著楚淮序的手,細細地幫他將手上的油漬擦乾淨。

遠處響起第一聲雞鳴,更夫敲響了下一個時辰的銅鑼。

他們不知不覺竟然在後山待了那麼長的時間。

“走吧,一會兒寺裡的和尚們都要醒了。”楚淮序撐著石頭站起身。

因為吃得太飽,回屋之後很久都沒睡著,一直到寺裡響過晨鐘,楚淮序才漸漸睡著了。

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睜眼時腦袋暈乎乎的,有些頭重腳輕。

門外守著的人是祁舟。

“你家大人呢?”他習慣性地問了一句。

祁舟:“大人下山查案去了。”

幾十條人命還懸在小皇帝頭上,若是查不清楚,他屁股底下那把椅子怕是都要坐不安穩。

“公子要用早點嗎?”祁舟問。

“不用。”昨晚吃了那麼多兔肉,這會兒還在胃裡堵著,此刻他什麼東西都不想吃。

但楚淮序忽然想起什麼,改口說,“還是吃一點吧。”

祁舟端來的是一碗燕窩蓮子羹和兩個饅頭,楚淮序捏著瓷勺有一下沒一下地舀著,卻並不入口。

“你家大人是從何時起不沾葷腥的?”

雖然大人沒有交代過,但祁舟本能覺得這個應該不能說。

楚淮序撐著下巴,抬眸望向他:“我是你家主子的主子,這個你應該知道吧?”

祁舟愣了愣:“大概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