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楚淮序心裡還恨著、還怨著,根本不吃他這一套:

“怎麼,如果我說不能,大人打算餵我?”

宋聽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但他還沒忘記淮序才發過怎樣大的一通火,怕人還在生氣,因此並不敢輕舉妄動。

他面上看著鎮定自若,心底其實緊張得不行。

楚淮序也終於看出了這點,唇角的笑意更明顯。

他故意拿捏著輕蔑的語氣說:“那大人打算如何喂?”

“……”宋聽抬眸。

從陵園的變故到楚淮序的崩潰昏迷,一天一夜,宋聽沒敢合過眼,這會兒雙眸已經佈滿紅血絲,人看著很疲憊。

但望著楚淮序的眼神卻一如既往的清澈、虔誠。

他低頭含了一口茶,在楚淮序有些錯愕的目光中覆上他微微有些發熱的薄唇,將口中的茶渡到了他口中。

一點水漬殘留在楚淮序唇上,宋聽又貼過去,將它一點點【忽略】舔【忽略】乾淨後,舌【忽略】頭抵開楚淮序的【忽略】唇,氣息交【忽略】纏著:“……這樣喂。”

楚淮序胸口原本就憋著一團火氣,上不去下不來,攪得他心緒不寧,這會兒卻轟然爆發,身體裡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我知道錯了,求您別生我的氣。”在楚淮序慌亂之際,宋聽握住他的手,同他十指相扣。

旋即將兩人交握的手掌叩在自己胸口,“其實很痛的……我只是……”

掌心中的指尖劇烈地顫抖起來,楚淮序面色蒼白,看著他的目光搖晃不定,連嘴唇都哆嗦不止。

“這是你自……”他想對宋聽說這是你自找的,話到嘴邊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死死盯著人。

宋聽同樣看著他,目光灼灼,一雙漆黑的眼眸中清晰而深刻地映出楚淮序的身影。

也只有楚淮序。

這個人從來這樣,這雙眼睛望向他時的神情從來沒有變過,只是楚淮序被困在五年前的那場大火中,他被那大火燒了眼睛,不敢信、也不能信這個人。

在他眼中,宋聽所有的深情皆是虛情假意,是假象。

他早就被騙過一次,怎麼還敢信第二次。

而宋聽果然是在騙他。

果然在騙他。

“只是什麼?”一想到那些,楚淮序就恨得咬牙切齒,“只是不想讓我知道,所以死都要瞞著?”

宋聽垂下腦袋,表情懨懨的,看著更像是一條受傷的、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發作過一通之後,楚淮序這會兒也終於冷靜下來,但見了宋聽這個樣子,還是又氣又無奈:

“宋清響,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的小狗,在自己做決定之前,得先問問主子的意思。”

“聽話的小狗才討主人的歡心,像你這樣喜歡自作主張的,一般都算做不懂規矩的劣等小狗,是要被主人厭棄的。”

“沒有人會想要一條不聽話的小狗的,你說是嗎,宋大人。”

“不要。”宋聽湊上來吻【忽略】他的下巴,又急切地【忽略】啃【忽略】咬他【忽略】的喉結,似乎是想在楚淮序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記。

後者捏住他下巴,反過來在他唇上【忽略】咬了一口,“這時候知道不要了?”

宋聽下意識低頭,但他臉被楚淮序捏著,根本動不了,眼神無措地向下瞥著。

哪怕已經是萬萬人之上的錦衣衛指揮使,幾乎掌握著全天下人的生殺予奪,雷霆雨露多半不是源於皇帝,而是出自他的手。

可在楚淮序面前,他依舊是那條被淮序從路邊撿回家的、流浪街頭的小狗,楚淮序喜歡他,他就高興地搖著尾巴,楚淮序要是不喜歡他,他就傷心地耷拉下耳朵。

哪怕楚淮序罵他、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