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不要給楚國長安侯借道?”

安陽的下卿相昨日收了張財厚遺的千金,此時自然是要幫他站出來說話。

“君上!愚以為可以借道。”

這卿相表達了自己的觀點,並給出了一個看似十分合理的理由。

“伊水位於巴蜀邊境,經常受到驃人的襲擾。楚國長安侯前往伊河驃人之地建立藩國,正好可以保護我蜀郡的邊疆安全。到時候楚人為我們大秦護邊,豈不是一件好事嗎?”

坐於主位的安陽侯公孫白聽到自己的卿相如此說法後,輕輕擺了擺飄逸的大袖,飾帶層層疊疊晃動,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一眾屬臣見狀,立刻明白君上的意思,不再反對。

然而,身為上士的安陽國尉卻站出來據理力爭:“君上不可啊!如果楚國長安侯在伊水站穩了腳跟,我大秦豈不是養虎為患了嗎?”

從長遠考慮,安陽國尉的觀點也不無道理。

見到君上有所意動,這安陽卿相暗道國尉粗鄙武夫,不懂君上的心早就有了決斷。

咱們這位大秦安陽侯要是真沒有借道的心思,現在哪還會徵求他們這些屬臣的意見啊。

安陽卿相對著國尉擺了擺手,不徐不疾的反駁他所言。

“伊河乃是驃蠻之地,我華夏之民甚少,前有楚國春陽伯被封於伊河,三月而亡於驃蠻之手,楚國長安侯要在伊河站穩腳跟都是難事,更遑論威脅我大秦邊疆了。”

“這...”安陽國尉站在閣中據手,想反駁卿相之言,但又想不出什麼話來。

安陽卿相所言不虛,伊河本就是驃蠻之地,秦楚先後都分封過封君過去,只是沒有華夏之民的根基在,就憑封君帶過去那點人,很難在伊河站穩腳跟。

最終安陽侯公孫白握拳從主位上站了起來,做下了自己的決定。

“我已經決定借道給楚國長安侯。至於大王那邊,我會親自上書解釋,還勞煩卿相為楚國長安侯一行在安陽城外準備營地。

國尉,請你前去大寧河北岸接應。”

作為世襲的大秦安陽侯公孫白,他實際上曾經上過戰場,也立下了軍功,因此並不擔心無法服眾。

公孫白一聲令下,屬下的眾臣們立即依令而行。

之後,公孫白在侯府前院的主閣召見了作為李銘使者的張財,按照流程進行了會見。

“使者可以回覆長安侯,我會代為聯絡蜀郡的安陽侯和江原侯。到時候他們都在自己封地內,會派人護送長安侯的隊伍到伊水封地。”

公事說完後,公孫白自然還有私事要囑咐張財。

“使者還可以告訴你家長安侯,母親非常思念他。這次我借道給他,也有母親的功勞,還請他在路過安陽時入城一見,我會保證他的安全。”

有仲嬴夫人和安陽卿相內外配合,大秦安陽侯肯借道,張財自然是滿口應承了下來。

在漢中安陽拿到了大秦安陽侯公孫白的書信之後,張財自然是去武陽、江源,為李銘借道疏通關係,提前鋪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