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雅莎跟著老者走了許久,腳下的沙地被烈日炙烤得滾燙,每邁出一步,都彷彿有無數根針在扎她的腳掌。她沒有穿鞋,細嫩的雙腳早已佈滿了沙塵,紅通通的,甚至有些地方磨破了皮,滲出絲絲血跡,在沙地上留下一串斑駁的腳印。

起初,她強忍著疼痛,一聲不吭,努力跟上老者的步伐。可隨著時間推移,疼痛愈發劇烈,她的腳步漸漸慢了下來,每一步都帶著明顯的踉蹌。豆大的汗珠從她額頭滾落,順著臉頰滴落在沙地上,瞬間消失不見。

終於,瑪雅莎再也支撐不住,“撲通”一聲單膝跪地。她抬起頭,望著前方那依舊步伐穩健的老者,眼中滿是無助與哀求,“前……前輩,我實在走不動了,我的腳……”

老者聽到聲響,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他看著跪在沙地上的瑪雅莎,臉上的神情依舊冷峻,但眼中似乎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沉默片刻後,老者走上前,蹲下身子,解下自己腰間的布帶,不由分說地將瑪雅莎的雙腳輕輕抬起,用布帶仔細地包裹起來。

他的動作算不上溫柔,卻十分細緻,每一個褶皺都撫平,每一處傷口都儘量避開。包裹好後,老者站起身,簡短地說了句:“走吧。” 言罷,他沒有絲毫停留,繼續向前走去。瑪雅莎望著老者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在那一瞬間,她似乎從這個冷酷的老者身上感受到了一絲別樣的溫暖。她咬了咬牙,強忍著疼痛,再次起身,跟上老者的腳步。

一直走到夜幕如墨般籠罩大地,四周的沙丘在月色下蒙上一層銀紗,透著神秘而靜謐的氣息。老者帶著瑪雅莎尋到一處背風的山壁下,這裡相對隱蔽,能避開沙漠夜晚的凜冽寒風。

老者熟練地從隨身攜帶的包裹裡取出一些乾燥的樹枝和打火石,不一會兒,一堆篝火便熊熊燃燒起來。跳躍的火苗映紅了周圍的沙地,也驅散了些許夜晚的寒意。

做完這一切,老者緩緩摘下身上的斗篷。瑪雅莎一直好奇斗篷下隱藏著怎樣的面容,此刻不禁微微瞪大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位滿臉白色鬍鬚的老者,那白色鬍鬚如雜亂的野草,肆意生長,幾乎遮住了大半個臉龐。額頭處,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斜斜劃過,宛如一條猙獰的蜈蚣,為他本就滄桑的面容更添幾分冷峻與威嚴。從外貌判斷,老者看上去約摸六十歲的年紀,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跡,每一道皺紋似乎都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

老者在篝火旁坐下,目光依舊平靜如水,他看了一眼瑪雅莎,隨手從包裹裡拿出一些乾糧,遞給她,聲音低沉地說道:“吃點吧,別餓著。” 瑪雅莎猶豫了一下,接過乾糧,輕聲道了句:“謝謝前輩。” 此時,她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翻湧,望著眼前這位神秘的老者,終於鼓起勇氣問道:“前輩,您究竟為什麼要救我?又為何知曉我的名字?” 老者往火中添了根柴,火苗猛地躥高,映照著他深邃的眼眸,許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回憶中傳來。

老者撥弄著火堆,火星四濺,他的目光在火光中顯得有些飄忽,緩緩說道:“我與你父親可是老相識,想當年,我們一同在西涼闖蕩,快意恩仇,那是何等的瀟灑。他為人仗義,義薄雲天,不知幫過多少落魄之人。我們曾歃血為盟,生死與共,可惜你父親命不好,先走了一步。”

老者微微停頓,眼神中閃過一絲追憶之色,似又陷入往昔的回憶。“再後來,世事無常,你家族遭遇變故,逐漸衰敗。聽聞你被迫賣藝求生,我心中實在不忍。今日得知你被這群土匪給抓走,若我不出手相救,又如何對得起你那九泉之下的父親,又如何面對曾經的生死之交。”

瑪雅莎聽著老者的講述,眼眶漸漸溼潤。關於父親的過往,她所知甚少,家族衰敗後,那些曾經的榮耀與故事都如風中殘燭,逐漸熄滅。此時,從老者口中聽到與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