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如果是那樣,你這個佞臣的名聲就徹底坐實了。”

“到時史書會如何寫你,往後幾十年、幾百年,那些人會如何評判你?他們會說你是罪有應得的佞臣,會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你……”

“我不在乎。”宋聽平靜地說,“這些我都不在乎。”

他越是這樣,楚淮序就越是恨、越是怨。

“好,既然大人不在乎身前身後的名聲,那我呢?”楚淮序憤怒而悲愴地盯著他。

“世上根本沒有永遠的秘密,若今天你真因為我而死了,若有一天我還是知道了真相,可你已經死了,到時你讓我怎麼辦?”

“宋聽,你想叫我瘋掉,然後自我了結,隨你而去嗎?”

“還是說這原本就是你的打算,你就是想活著的時候綁著我、死的時候還綁著我,你要我殉你嗎宋聽?”

人一旦憤怒到某種程度,似乎反倒會冷靜下來,在發洩完那一通之後,楚淮序忽地冷靜了下來,用一種十分平靜的語氣問宋聽。

“指揮使大人為我端王府犧牲良多,我殉你是應該的,是嗎?”

“但我不會的,我不會這樣做的宋聽,我恨你,那樣只會讓我恨你,生生世世都不想再見到你。”

“活著不見,死了也不見。”

如果說宋聽之前的情緒勉強能算得上平靜,那楚淮序的這番話一出來,就輕易將他的那層平靜撕碎。

宋聽像是想都不敢去想這些,整張臉瞬間煞白煞白,連唇上都血色盡褪。

“我……”

但楚淮序還不肯放過他,還要繼續刺激他:“你多殘忍啊宋聽,你就是要我為你瘋掉,是不是?”

他目光釘在男人的腰間,那枚染血的劍穗居然還掛在他腰間的軟劍上。楚淮序一把將東西拽了下來,狠狠摜在地上。

“你不可能不知道這劍穗上有毒,為什麼還要將這東西戴在身上?宋聽,你是真的想死,還是想叫我去死?!”

始終還是太憤怒了,楚淮序的那份平靜沒能維持太久,很快便又紅了眼睛,憤恨地盯著眼前的人,甚至有些語無倫次。

“……”宋聽捨不得那劍穗,但看楚淮序這個樣子,他當然不敢去撿,將人摟得更緊,“我不、我不是……我沒有這樣想,我——”

他結結巴巴地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大慟。

楚淮序的每個假設,活也好,死也好,都直戳他的肺腑,簡直要將他的五臟六腑碾碎。

這些話比斷魂,比任何一種蠱毒都要折磨宋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