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原來他們家大人是不喜閨閣千金,喜歡美貌兒郎。

今夜見了那個懷月,眼珠子都快長在人身上了。

“不過說起來,那個懷月當真是絕色,若非我喜愛女子,肯定也想把人搶回家!”

小五一揚長鞭,高聲大笑,“我們要不要打個賭,看看大人回來的時候,會不會帶著美人一起?”

祁舟用眼神制止他:“別拿大人的事開玩笑。”

“你別那麼嚴肅嘛,大人又不會因為這個就發落我。”

祁舟將視線落在梁豐燁身上。小五當即會意,卻仍舊不在意:

“無妨,左右他很快就是個死人,死人是不會亂說話的。”

醉春樓作為應天頂頂有名的煙花之地,每日迎來送往熱鬧非常。

頭牌懷月更是盛名在外,願意為他一擲千金的人絡繹不絕。

懷月是醉春樓花媽媽的掌中肉、心尖寵。

然而近日來尋懷月的人卻總是吃到閉門羹。

“花媽媽,今日懷月可有時間見我?”來人是知府張律的獨子張敬書。

這位爺在應天地界素來有名,只因總仗著自己爹的名頭橫行霸道無惡不作,人人都怕他。

張敬書葷素不忌,只要入了他眼的美人,左右都只有被他糟蹋的下場。

今日看上王二家新過門的媳婦要搶了去,明日在街上看見俊俏的郎君照樣搶回家。

但他又慣會喜新厭舊,再美的人玩不過幾日便厭了,隨手棄之。

只有懷月獨一個叫他魂牽夢縈,怎麼都放不下。

他爹慣著他,哪怕他那樣對待城中的百姓,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當不知道。

只有張敬書要替懷月贖身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答應。

在張律看來,要讓兒子將一個男倌領回家,那他這個巡撫也不用再在應天城混下去了。

丟不起這個臉。

張敬書不敢違逆他爹的意思,便只能日日來醉春樓消遣。

“花媽媽,您該不會要說懷月今日還是不得空吧?”

連著吃了幾日閉門羹,張敬書的耐心已經告罄。

他心裡已經打定主意,今兒個不管懷月房裡是個什麼人物,他都得去一會。

好叫那人清楚這是誰的地盤,懷月又是誰的人。

“這……”

花媽媽仍是一臉為難的模樣。

“張公子,不是媽媽我不願讓您見懷月,實在是那位貴人身份特殊,誰也得罪不起啊……”

張敬書已經被這老東西拿這樣的話搪塞了好幾日,此次終於再壓不住脾氣。

他粗暴地搡了花媽媽一下,惡狠狠道:

“貴人?我倒是要看看,在這應天城,還有哪個貴人貴得過本公子、還敢跟本少爺搶人!”

說著他便要往樓上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