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邊肩膀已經從衣服下面露出來,渾圓的肩頭像最烈的蠱,快要將宋聽的心智麻痺。

他緊了緊喉嚨,艱難開口:“甜湯不喝了嗎?”

“不喝。”懷月說。

他總是熱衷於同宋聽對著幹,宋聽不讓他喝他偏要喝,宋聽准許他喝了他又不喝了。

這些事若換了別人來做,宋聽這尊活閻王或許真的會送對方去見真閻王,但楚淮序這個樣子,卻只叫他感到心動。

他想,至少在這個人眼裡,他還是特殊的,跌落下神壇的神仙跌跌撞撞,磨平了渾身的稜角,只有在面對他的時候會豎起一身刺。

或許在楚淮序心裡認定了他不會傷害自己,所以才會……恃寵而驕。

恃寵而驕。

這四個字在宋聽心尖上滾了滾,滾得他一顆心好似在熱鍋上煎熬,急需要一捧甘露來澆滅他這捧邪火。

宋聽站起身,緩步走到懷月身後,伸長胳膊圈住他的腰,將臉埋在懷月的肩膀上,緩慢地、用力地吸了一口。

“喝一口吧。”

“不喝。”懷月態度堅決。話音剛落,就得了宋聽一個吻。

男人柔軟的唇貼在懷月的肩上,接著露出一點點舌尖,輕輕吻了吻,又咬了一口。

他武功鮮有人及,身上火氣原就旺盛,和懷月靠在一起簡直就跟尊火爐似的,燙得叫人心生厭煩。

而那舌尖比懷抱更燙。

懷月下意識動了動,想將人推開,卻被抱得更緊。

宋聽微微張開嘴,含住他圓潤白皙的肩頭,牙齒細細地磨。

因為他這個動作,懷裡的人下意識繃緊了身體,兩片眼睫鴉羽似的輕顫著。

宋聽眉眼微壓,呼吸都急了些。

而懷月就在這時轉過身,反過來勾住宋聽的脖子,另隻手抵在指揮使大人的下頷上。

食指輕輕撓著,彷彿真的在逗弄一條狗。

懷月笑著,聲音充滿蠱惑:“看來大人不是想吃甜湯,而是想吃別的了?”

宋聽聲音略沉:“那你願意給我吃嗎?”

這話過於直白了,從前的宋聽是絕對說不出這樣的話。

懷月笑了笑,垂眸含住對方的唇,含糊道:“只要大人不嫌奴髒,奴自然是願意的。”

宋聽早就知道懷月的那些事,自然也知曉這人是在故意騙他、氣他。

但縱使是假的,一想到小貴人從前受過的那些苦、想到對他有所覬覦的那些人,宋聽還是難以遏制地嫉妒、惱怒。

他不知多少次想,這個人原該是他的,任何人多看一眼都能叫他發瘋。

“那就請主子賞我。”宋聽將人抱起來,小心地放到身後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