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聽垂下胳膊,悄悄將指間的幾根碎髮攏進掌心。

他的錦囊沒有了,他想要偷偷藏一個新的錦囊。

“我今天將你推出去,你恨我嗎?”楚淮序突然開口道。

宋聽心臟還跳得厲害,冷不丁聽見淮序這樣溫柔的聲音,表情茫然了一瞬,接著搖了搖頭,道:“不恨。”

他心想,我永遠都不會恨你。

“是我思慮不周,才連累你受苦。”

說著,他的視線又一次落在楚淮序的臉上。不管多少次,只要看他臉上的紅痕,宋聽都會想到那一巴掌。

就會恨自己幾分。

而楚淮序顯然也察覺到了他的目光,習慣性地踹了他一腳:“知道就好,伺候得不錯,宋大人可以滾了。”

“……”這張嘴真是從來都厲害,宋聽愛極了。

他的淮序從來都是這麼驕傲的一個人,時間和苦痛都無法搓磨他骨子裡的那份傲氣。

宋聽心裡又軟、又疼,捉住他的腳踝,指腹若有若無地摩挲了兩下:“我帶了藥,先擦一擦。”

“用不著,就讓它腫著吧。”楚淮序睨著眼,語氣隨意地說。

宋聽伸手摸住他的臉,力道極輕,說是摸,其實只是輕輕地碰了下,像是生怕將他弄疼了,連指尖都顫抖得很厲害。

“抱歉,我不該……不該這麼用力。”

楚淮序眉心微微動了動,輕輕笑出聲來,帶著點(gou)引和促狹的意味:

“大人這是說的什麼話,要不是這一巴掌,說不定我都沒有命跟大人在這裡談情說愛。”

談情說愛。

因為隔牆有耳,楚淮序的聲音放得很輕,幾乎是貼著宋聽的耳朵,在用氣音說話,而這四個字更是被他故意咬得很重、很慢,勾著長長的尾音。

一瞬間宋聽彷彿什麼都聽不進去,耳邊只有楚淮序的呼吸聲。

他忍不住似的,一掌按住男人的後腦,在楚淮序含笑的目光下咬住他的下頷,咬得楚淮序頷骨繃緊,現出冷硬的線條。

“說你是狗,你還真要當狗了?”

這個舉動倒是出乎楚淮序的預料,他被咬得起了點火氣,狠厲地扣住宋聽的脖子,掐得後者幾乎窒息,嗆咳著變了臉色。

卻仍舊沒有松嘴,只是將咬改成了tian,讓楚淮序真有一種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塊肉骨頭的錯覺,直接氣笑了。

手掌之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宋聽受不住地繼續嗆咳著,喉結因此在楚淮序手中輕輕振動著,帶起一絲微妙的顫(li)。

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一股細微的熱流從他受損的經脈上流過,有些說不出的怪異感。

楚淮序不由地被驚了一下,手掌向下移了幾分,用拇指按住那塊凸起的喉結。

宋聽被迫仰起頭,那根手指按得他不太舒服,但他習慣了順從這個人的一切,因此沒有任何反抗的動作,只用那雙黑沉沉的眼眸,認真地凝視著眼前的人。

這樣的目光讓楚淮序很不喜歡,他按在男人喉結上的力道不斷加重,將那塊面板磨得通紅。

接著驟然鬆開手,扣著宋聽的手掌將人猛地困在身下,一口咬住那塊已經被他玩得很(hong)的面板。

另隻手捧著男人的手掌,覆在自己臉上:“其實真的很疼啊,你心疼嗎,宋指揮使?”

當然心疼,心疼得恨不能以身代之,百倍千倍地償還。

這樣想著,宋聽的喉結滾動得愈發厲害,眼圈也愈紅,一聲沉悶的抱歉脫口而出。

“我不要你的道歉,”楚淮序卻輕嗤著說,“這是你欠我的,那就替我報仇,宋聽,我要親手將章炳之千刀萬剮,你欠我的,所以幫我……”

宋聽知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