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有的盛開,筆墨精煉、色彩明快,光是這麼看著,便彷彿能聞見陣陣寒梅的清香。

小販道:“公子可是喜歡這個?”

楚淮序點點頭:“是幅好畫。”

小販立刻殷勤道:“那小的幫您包起來?”

楚淮序微側過身,視線從畫上落到那小販身上,笑了笑:

“這可是楚淮雲的畫,你好大的膽子,敢販賣謀逆罪臣的東西,也不怕被官府瞧見要了你腦袋?”

小販原以為來了生意,正高興著呢,陡然聽楚淮序這麼一說,立時嚇得臉色蒼白,說話時的聲音都打著顫:

“什、什麼罪臣,小的不知道啊!這些字畫,就是巷子口那個張秀才畫的啊,我倆說好了,他畫我賣,然後再算分成。”

“小的完全不曉得什麼罪臣、什麼楚淮雲啊!還請公子饒命……”

什麼都還沒問呢,自個兒就都全抖落出來了。

宋聽道:“的確是仿品。”

楚淮序卻不肯輕易作罷:“仿品就更不行了,人是罪臣,你倆還仿他的畫,簡直其心可誅啊,莫不是對當今聖上和錦衣衛指揮使宋大人有什麼不滿?”

宋聽:“……”

他現在可以肯定,淮序就是心情不好,故意在拿這個小販指桑罵槐。

但小販卻對此渾然不知,他不明白自己只是想賣幾幅字畫掙點小錢,怎麼好端端的就變成了這副樣子,人都快嚇傻了:

“冤枉啊!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小的大字都不識一個,哪裡曉得這是誰的畫啊!”

這麼一項罪名被扣在頭上,根本不是他能擔得起的,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幾位大人饒命啊!小的真的是冤枉的!再、再不敢賣了,小的這就將它們收起來,回去就燒掉!”

他雙腿抖如篩糠,說著便要去收那些字畫。

雖然只是仿品,但到底關乎楚淮序的兄長,宋聽不可能真讓人將這畫燒了。

他攔下小販,拿起那幅寒梅圖道:“莫怕,這幅畫我要了。”

小販看看宋聽,又偷偷去瞧那位紅衣公子,卻見那人睨眼盯著好說話的玄衣公子,表情似笑非笑:“不怕我去向官府舉報?”

謫仙一般的長相,性子卻是極差,反觀那玄衣公子,只是好脾氣地笑笑,取出一錠銀子遞給他,視線卻始終盯著眼前的人。

“不怕。”他說。

楚淮清:“那我就負責喝!”

“大哥,你也太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