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簡直是大逆不道,若換成別人來說,這時候估計已經被躲在暗處的錦衣衛摘了腦袋。

管家幾人眼觀鼻鼻觀心,一個字都不敢說。甚至希望自己從不曾出現在這裡。

生怕等自家大人醒了就把他們給滅口了。

殺他們這些個奴才,對自家大人來說比切個瓜還容易。

“都站著幹嘛,還不趕緊過來搭把手,”楚淮序將視線落過去,“你們家金貴的大人,難不成還要我來伺候?”

管家等人這才匆匆迎上去,“是、是是……奴才知錯了……”

待幾個人手忙腳亂地將人弄回房間,已經是一盞茶之後的事情。每個人都已精疲力盡。

而宋聽的防備心依舊很重,對著要去替他更衣的僕從就是一掌。

僕從沒練過武,哪經得住指揮使大人的一拳,當即被打得吐了血。

其他幾人頓時嚇得不輕,臉色慘白地望向楚淮序。

只有當楚淮序靠近的時候,他才會安靜下來,一雙眼睛迷戀地凝視著他。

楚淮序也快吐血了,沒好氣地問管家:“你們家大人,往常也是這個樣子?”

“那倒、倒也沒有。”管家冷汗連連,“大人一般不貪杯。”

他鬧不清兩人是怎麼回事,不敢多言,打算支吾著糊弄過去。

楚淮序哪裡看不出他肚子裡打的那點算盤,在心裡冷笑一聲:

“行了,都滾吧。”

眾人如蒙大赦,忙不迭就跑了。剩下楚淮序勞心勞力伺候醉得人事不省的宋指揮使。

“主子……”

剛幫他脫了鞋,楚淮序只覺一陣天旋地轉,人都站不穩。

待反應過來時,宋聽已經拉著他的胳膊,將他拉了上去。

“鳴瑜……”

那聲音悶悶沉沉的,帶著很明顯的委屈,似乎受了多少欺負似的。

這般語氣,簡直很難將聲音的主人同傳聞中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活閻王聯想到一起。

楚淮序卻不為所動,重重地往他臉上糊了一巴掌:“滾開!”

宋聽這會兒根本聽不進去旁的,只會依照本能地依戀楚淮序,嘴裡一刻不停地叫著對方的名字。

他在楚淮序耳根處碰了碰,然後將對方的雙手牢牢鎖住,扣在頭頂:

“鳴瑜……”

因著喝了太多酒的緣故,他撥出的氣息帶著濃重的酒味,熱辣辣地掃在楚淮序臉上。

那對漆黑的眼眸直勾勾望著他,帶著幾分醉酒的迷離。

“你真好看,就是這張嘴,總說些惹我傷心的話。”

宋聽狠狠地.舀.了過去,直到兩人的喉間都暈開濃烈的腥甜,才戀戀不捨的放過它。

手指卻又覆了上來,輕輕摩挲著。那眼神,看著叫人害怕。

“宋聽!”楚淮序腦袋陡然空白成一片,他掙扎著試圖擺脫宋聽的鉗制。

無奈宋聽是習武之人,又醉了酒,一身蠻力又哪裡是如今的楚淮序能反抗得了的。

楚淮序直接被困得死死的,完全動彈不了……

不多時,那隻手便不再滿足於此,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慢撫過兩道柳葉似的眉毛、撫過眼睛、撫過鼻子……

一路往下。

楚淮序喉結上下激烈地滾動,咬著牙:“宋聽!你給我鬆手!”

平日裡總是楚淮序遊刃有餘地引導著兩人之間的關係,今天忽然落了下風,叫他感到一種被冒犯的憤怒。

“你這條瘋狗!鬆開!”

既然被罵是狗,宋聽便將其坐實了,他在楚淮序喉結上“畫出”一朵豔麗的紅梅。

然後一點一點繼續往下,挑開那件繡著金線的紅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