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簡直不知道自己會幹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小皇帝心裡很清楚我是誰,卻不殺我,大人,”他忽地傾身過去,同宋聽貼得極近,“你說這是為什麼?”

還能是為什麼,當然是因為小皇帝同他一樣,對這個人抱著那樣不可言說的齷齪心思。

一個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宋聽在小皇帝的眼裡看到了許多極為熟悉的東西。就像是在看另一個自己。

他的小神仙不止救了他一個,而被他拉出黑暗的那些人,全都想要將他拽入凡塵。

罪無可恕。

又膽大包天。

宋聽緊緊摟住他的腰,一口咬在他喉結上,聲音又悶又啞:“你是我的。”他越摟越緊,像小偷死守著自己偷來的寶物,“小皇帝年紀太小了,很幼稚,不懂事。”

他情緒如此明顯,楚淮序又是何等聰慧之人,哪裡聽不出他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在吃醋。

“年紀小他也是皇帝。”楚淮序說。

宋聽:“他沒什麼實際權力。”

楚淮序:“沒什麼實際權力他也是皇帝。”

宋聽:“他十一歲的時候還尿床。”

楚淮序:“尿床他也是皇帝。”

宋聽:“他還聽章炳之那隻老狐狸的。”

楚淮序:“聽章炳之……這個不行,這個要好好教,教好了他還是皇帝。”

宋聽:“……”

宋聽好半晌沒有再說話。

楚淮序眼尾是明晃晃的笑意,明知故問:“大人怎麼不說了?”

因為說不過。

說不過就動嘴,宋聽惡狠狠咬住那兩瓣柔軟的【忽略】唇,透過這種方法叫淮序再也說不出話來。

遠處的那兩隻鳥雀啾鳴跳鬧,忽地又展翅飛向了高空,驚起數片落葉。

宋聽鬆開嘴,雙手仍牢牢第抱著懷裡的人:“反正你是我的。”

因為情緒起伏太大,還帶起了幾聲咳。

楚淮序低頭打量了他幾眼,辨不出情緒地問:“受傷了?”

宋聽又跟只悶葫蘆似的不吭聲。

這人從前就是這般,碰上不想說的事情就抿著唇死活不開口,便是拿最鋒利的鋸子都鋸不開他的嘴。

記得大哥曾經還開玩笑說:“小清響這樣的性子,適合當細作,誰也撬不開他的嘴。”

楚淮序不樂意聽這樣的話,當時還跟他哥急了一通。

沒想到卻是一語成讖。

思及往事,楚淮序輕哼了一聲將人從自己身上推開。

不過其實根本不需要宋聽承認,看這人的臉色和步伐就知道受傷不輕。

楚淮序雖然武功盡廢,但他以前好歹也是一等一的高手,這點辨別能力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