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是習武之人,本事甚至不在禁軍統領王單王大人之下,故而奴才認為他能扛得住詔獄之刑也未可知。”

宋聽雙手撐在大腿上,腿上的肌肉無意識地繃緊。

“那公公可有法子?”太后急切地追問。

“奴才心想,不如就廢了那楚淮序的武功,沒有了那功力傍身,他便與尋常人無異,興許就能鬆口。”

宋聽猛然抬頭,卻撞上福順陰邪的雙眸,後者露出不懷好意的笑,朝宋聽說:

“不知大人覺得奴才這主意如何?”

宋聽不卑不亢:“屬下尚未當值,當不起公公這聲大人。”

“宋大人何必自謙,你為娘娘和陛下立下那樣大的功勞,兩位聖人都記在心裡。”

沉默許久的章閣老緩緩開口。

“待此項事情解決,陛下與娘娘一定會論功行賞,您說呢娘娘?”

太后是個沒主意的,當即點頭道:“是是是,只要宋卿能解決本宮之憂,想要什麼本宮都能賞賜於你。”

“謝陛下、謝娘娘。”宋聽以額貼地,“謝閣老。”

章炳之仍舊笑眯眯的,抬手間卻定了楚淮序的生死:

“那這件事就照公公說的辦,宋大人先下去休息吧,將王大人召過來,功法上的事情,他最清楚。”

“何必勞煩統領大人,”福順說,“宋大人不也是習武之人,想必對此中關竅很是熟悉吧?”

宋聽抿著唇:“……”

這個死太監是故意的。又或者,這一屋子的人都是故意的。

是要看他究竟還是不是他們的狗。

“只是不知大人能否下得去手,畢竟是朝夕相對了許多年的人,聽聞那楚小公子還傾心於大人。”

“光風霽月的一位妙人,大人就不曾有過半分心動?”

話題重新被引到宋聽身上,太后和章炳之的視線也一同落下來,三個人的視線山一樣壓得宋聽喘不上氣。

他後背已經密密麻麻滲出許多冷汗,面上卻看不出多少慌張,甚至是不帶多少表情的。

這一刻,他縱使再想將面前的老太監千刀萬剮,也只能將這些情緒壓下去。

他的目光緩慢地從太后、章炳之還有福順的臉上掠過。

前兩個以他這樣的身份當然不能長時間的注視,否則就是僭越,是死罪。

後一個他卻盯了很久,直視著對方的眼睛。

福順同樣也看著他。

半晌後,宋聽緩緩低下頭,沉聲道:“屬下自當為娘娘同陛下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