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回不來,這場祈福大典該如何收場?大人有幾顆腦袋可以供皇帝和太后砍?”

“公子,你在關心我嗎?”或許是夢境中的那些溫柔繾綣還殘留在身體裡,他罕見地僭越了。

楚淮序的臉色果然變得很不好看,他睨著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宋聽:

“大人未免太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只是怕你就這樣死了,畢竟你的命是我的。”

眼前這個身著紅衣的人和夢境裡一身血衣的身影重合在一起,宋聽痴痴地看著他。

心裡不合時宜地想,這個人真是無論怎樣都是好看的。

他大著膽子捉住楚淮序搭在腿上的手,溫柔地親吻在他掌心,悶悶地說:“嗯。”

楚淮序的臉色又變得很古怪,像是想笑又笑不出來,想發火也發不出來,憋成了一個奇怪的表情。

饒是這樣,也還是好看。

若非時間不允許,他真不願意打破此時的平靜,他想看著楚淮序,一直一直地看著。

“勞煩公子替我去叫一聲祁舟。”

楚淮序木著臉:“做什麼?”

“我有事情要問他。”宋聽說。

楚淮序垂眸打量著他,片刻後抱著雙臂譏諷道:“大人是想問你帶回來的那個鬼麵人的事情吧?”

宋聽張了張嘴,不知如何開口。

——他對自己昏迷後的事情一無所知,不清楚淮序如今對鬼面神醫的事情知道多少,因此根本不敢貿然開口。

“嘁。”楚淮序嗤笑一聲,慢吞吞起身。

走到門口之後,他將房門輕輕往外一推,懶洋洋地靠在門框上,視線朝外瞥去,“人醒了,進來吧。”

等在門外的不僅有祁舟,還有小五,後者只知道宋聽要帶著祁舟出去辦事,吩咐他留在寺裡保護懷月。

這樣的事對他們來說就如家常便飯,身為暗衛,接了怎樣的命令就做怎樣的事,問都不需要問。

這是忌諱。

而且他心裡篤定這次的任務不會有危險,祈福大典在即,懷月公子又在這裡,他家大人絕不會讓自己處於危險之中。

畢竟把懷月公子交到誰手中他家大人似乎都不是很放心。

誰曾想,兩個人好好的從寺中出發,再回來時大人卻昏迷不醒、高燒不退,身上甚至沒有一塊好肉。

偏這事又不能聲張,他們連大夫都不敢請一個。

“大人……”小五眼睛紅紅的,跪在宋聽床邊。

楚淮序被這主僕情深的一幕刺了眼睛,嗤笑道,“你們說吧,我走了。”

宋聽的視線一直落在他身上,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才戀戀不捨地將目光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