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而剛剛那溼軟的觸感似乎仍停留在他面板上,逐漸蔓延出陣陣灼熱,燒得他肺腑都疼起來。

他眸色暗了幾分,抬眼盯著眼前之人。後者卻睨著眼朝他下了逐客令:

“今兒鬧了好大的陣仗,奴嚇壞了,想歇息了,大人請回吧。”

宋聽收回視線,撐著手臂站起身:“好。”

張律是一個時辰之後得知兒子亡故的訊息的。

知府大人當時正在書房把玩剛得來的玉器,管家跌跌撞撞闖進來,面色慘白:

“不好了!老爺不好了!”

這話聽著十分不吉利,張律當即臉色一沉:“放你孃的屁,老爺我好得很!”

管家幾乎跌跪在他跟前:“是少爺……少爺他出事了!”

張律當時還不把這事放在心上。自己兒子是個什麼德性,張律心裡再清楚不過。

左右又是搶了哪家姑娘公子,又或者打了什麼人。

“慌慌張張的成什麼樣子!”張律起身,“走,帶我去看看。”

管家卻雙腿發軟地癱在地上,竟是走不動了。張面色一凜:“難不成他又玩死了人?”

“……”管家哆嗦著唇,說不出話。

張律便將這當成了預設:“這小兔崽子,我不是跟他說最近收斂一些嘛。”

“蘇州剛出了事,長安那位還在江南,要是不小心犯到他手裡,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他死的……”

“老、老爺……”管家面如白紙,“少爺他……他死了……”

張律頓住腳步,豁然轉身:“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張敬書的屍身就在張府大堂裡放著,一併被送回來的還有那幾個小廝。

斷壁殘屍鋪了一地,而自家夫人正趴在一具屍體前痛哭。

張律一見這樣的慘狀,兩眼一黑,朝前跌了下去!

“老爺!”幸而管家就在身後,及時拉了他一把。

張律穩了穩身形,在管家的攙扶下走到張敬書的屍首旁邊。

看著兒子被捅了個窟窿的胸膛,他雙眼猩紅,“誰幹的?”

管家顫顫巍巍道:“是……是指揮使大人……”

張律瞳孔猛地一顫:“你說……誰?”

管家硬著頭皮道:“是……錦衣衛指揮使宋聽。”

張律臉色一白,差點當即又要暈過去,卻被夫人抱住雙腿:

“老爺!老爺您定要為我兒報仇啊!”

“我兒死的好慘啊老爺,您不能就這樣算了,一定要為我兒報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