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就是宋聽已經知曉了他二者的關係,私下找過老和尚。

二人達成了某種新的交易,才叫老和尚反水,將矛頭對準了他……

可這不應該啊,這土匪老來得子,對那寶貝兒子簡直拿命來寵,當初他就是看準了這點,才叫這土匪聽命於自己。

莫非是宋聽的人查到了那個小孩,把人帶走了?

但如果是這樣,他的人肯定會第一時間給他傳來訊息。

除非……他的那些人都被宋聽給殺了,訊息傳不過來。

想到此處,章炳之的心重重沉下去,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

這次是他太過得意忘形,以為憑楚淮序那張臉,就足以叫宋聽死一萬次。

哪曉得不論是小皇帝和太后,如今都漸漸脫離了他的掌控,站到了宋聽那邊。

他親手訓練出來的狗,如今竟然騎到了他頭上作威作福。這叫章炳之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執掌天下、翻雲覆雨的人原該是他。怎麼能是宋聽這條狗。

狗就應該匍匐在地上,只配對著人搖尾乞憐。

章炳之實在是不甘心。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到宋聽的身上,後者自然有所察覺,掀著眼皮也朝他望了過來。

章炳之憤恨地瞪著他,宋聽的唇角卻掀起一絲弧度,露出一個冰冷的笑。

在章炳之看來,這就是宋聽這條狗在對他擺出勝利者的姿態,是對他的嘲諷。

豎子安敢!

“臣也覺得此事有蹊蹺。”卻在這時,宋聽收回了視線,緩緩開口,“如果真是閣老所為,定然不會在密信上留下自己的身份資訊,這不是在畫蛇添足,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誰嗎?”

“以閣老的才智,必然做不出這種愚蠢的舉動,因此依臣看,這更像是有人偽造了信件和閣老的私印,蓄意栽贓給閣老。”

章炳之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宋聽居然沒有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而是幫他說話。

分明眼下這個局就是此人佈下的,他也照著對方的計劃鑽進了這個圈套,這個時候姓宋的不該趁熱打鐵,致他於死地嗎?為什麼還要幫他說話?

他心裡雖然覺得古怪,卻也來不及想更多,當即道:

“指揮使說的對,依老臣看,這歹人分明是在蓄意挑撥,先是給太后娘娘下毒破壞祈福大典,又以巫蠱之術嫁禍給懷月公子,從而讓宋指揮使陷入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