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靜守護的人是我的一位好朋友。”

顏顏拌起鬼臉說:“嗯?肯定是不一般的女……朋友吧!”說完,她還向我誇張地眨眨眼。不過她見我毫無反應,便收起笑容換了個話題:“韓狀,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退學?”

“我以後再告訴你吧。”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摸著肚子問她,“有吃的嗎?我餓了。”

顏顏莞爾一笑,迅速站起來說:“你呀,確實應該餓了,都睡了這麼久啦!我馬上去給你弄點吃的東西。”

就這樣,我在顏顏的小院兒住了下來,顏顏很是用心地照顧我。每一天,她都為我精心地做好早中晚三頓飯。很快一週的時間過去了,除了上廁所,大部分的時間我都是在床上躺著度過的。

王維娜知道我的情況之後,並沒有催促顏顏去找她。相反,王維娜表現得非常善解人意,每天都會打來一個電話詢問我的恢復情況,並一再表示等我康復之後,希望能夠和顏顏一同前去找她。顏顏也希望我同她一起去。至於去不去找王維娜,我還沒有想好。

我這次只是力竭暈倒,身體的感知系統並沒有消失,所以恢復得非常快。雖然身體在恢復,但是我心中的傷痛卻有增無減,平時我更願意躺在床上去療愈內心的傷痛。只要想起克萊爾的音容相貌,悲傷之情便不受控制地湧上心頭,讓我的心情很差。

起初的時候,顏顏還會耐心地安慰我,慢慢地她對我這種狀態也習以為常了。她換了一種方式來安慰我,她開始在我面前靜靜地唱歌彈琴,用歌聲撫慰我的憂傷。

顏顏每次彈奏之前,總會取出一個小小的儀器,將它夾在琴頭。接著,她會盯著儀器上的小螢幕,輕輕地轉動弦扭,不斷地除錯著琴絃。只有當琴音被調到極其精準的程度之後,她才會心滿意足地點點頭。

我好奇地問她:“這是什麼?”

顏顏說:“調音器,可以調琴絃的音高。雖然我也可以不用這個東西,但是總感覺自己不如這東西調得準。”

音樂的確可以療傷,像一劑神奇的良藥。每次聽她唱歌,我的注意力便分散開來,使我沉浸其中。她的歌聲有的歡快輕盈,有的也帶有悲傷哀愁。在這或喜或憂的旋律中,我內心的痛楚不知不覺減少一分。

“韓狀,我知道你吉他彈得很好。你想不想唱歌,就像我這樣邊彈邊唱。”

我躺在床上說:“你是說讓我像你這樣彈唱?”

“嗯。把你心裡不想說的話透過歌聲表達出來吧,這樣你的心情就會變得輕鬆一些。你知道嗎?每當我傷心難過的時候,我就一邊輕輕唱歌,一邊靜靜地思考,想到什麼就隨口唱出什麼。你聽到的歌,有幾首就是在這種情景下寫出來的。我覺得你很有音樂天賦,所以你……你不妨試試看。”顏顏認真地對我說。

我不禁搖頭:“可是我根本不會唱歌。”

顏顏那明亮的眼睛注視著我說:“你試試嘛。就當是在玩。說起來,我還從來沒有聽你唱過歌呢。”說著,顏顏將吉他遞給了我。

我猶豫了一下,接過吉他說:“我可從來沒有唱過歌,可能唱不好。”

“沒關係,試試嘛!”顏顏鼓勵我說。

我斜靠在床上將吉他抱在了懷裡。手指輕輕地撥動琴絃,大腦一片空白。唱什麼呢?唱《真的愛你》嗎?不行,那首歌承載了太多的回憶,只會越唱越傷心。

顏顏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她指導說:“你想到什麼就唱什麼,隨心所欲地去唱去哼都可以。歌由心聲,心裡想說的話就是你唱出的歌詞。你的心情決定了歌的基本調性,在你唱歌的時候,你的情感也會隨著音樂慢慢地釋放出來。不要糾結唱什麼,只要開口就可以了。還是那句話,隨心所欲!”

“聽明白了。”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