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要放過對方的意思,又說道:“大僧正閣下太謙虛了,真言密宗可是日本赫赫有名的大門派,上一次我來真言密宗參加鬥法切磋,對貴派實力深有感觸,我實在想不出,除了貴派以外,還有哪裡能夠勝任這份重擔。”

葛西光義真是一口鮮血都想噴在李雲東臉上,他一張老臉抽搐了一下,旁人也不知道他是在笑還是在哭,便是周秦這樣以前曾經跟真言密宗有過一些摩擦的人看了也不禁心中暗自同情。

但她也知道,李雲東若是客客氣氣的上門跟人家說:對不起諸位,我的明王法身在你這兒,我想取來一用,可以麼?

那後果卻是可想而知了,真言密宗的人又不是白痴笨蛋,會將明王法身白白轉讓?

李雲東若是此時不咄咄逼人,將對方逼得走投無路,那回過頭來對方就會逼得他走投無路。

葛西光義身子深深的伏了下來,再一次將姿態放得更低,他用一種極為痛苦的語調說道:“殿下謬讚,實在愧不敢當,老衲卻是不明白,我們高野山有什麼能力和本事能夠護住這件法寶?若是天機玄狐闖了出來,那可怎麼辦?明王殿下可能有所不知,這天機玄狐以前可一直是天台宗和土御門家族,啊,也就是安倍家族在守護著的,明王殿下何不找……”

葛西光義不愧是老謀深算之人,在這個時候還想禍水東引,將李雲東這個大禍害引到天台宗和安倍家族那邊去。

一旁的西龍少僧正等人見葛西光義被李雲東欺負了好幾個回合,這時終於玩了一記移花接木,斗轉星移,心中暗自叫好,臉上不由得露出讚歎的微笑。

可李雲東卻是一臉沉痛的說道:“如果他們真的有這個本事能夠鎮守得住天機玄狐的話,那也不會有日後的這些慘劇了。在我看來,天台宗和安倍家族都不如真言密宗靠得住啊,畢竟這裡可是不動明王的道場啊!”

這些僧人臉上笑容還沒綻放完,便立刻僵住,一個個面面相覷。

葛西光義的眉毛一顫,他見李雲東這一臉惋惜沉痛的表情,當真是彷彿發自內心肺腑,演技之真誠,便是奧斯卡影帝看見了也要自卑而死。

葛西光義心中痛苦,恨不得拿著木魚便要往自己頭頂上敲:再逼我,我就死給你看!

自己活了大半輩子,這可是第一次被人在眾人面前擠兌得這麼慘,真是……情何以堪哪!

就在這時,葛西光義卻聽見不動講堂外面傳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卻是一個女孩子忍不住問道:“為什麼是不動明王的道場就能鎮守得住天機玄狐呢?”

眾人聽見這聲音,扭頭一看,卻見一個美貌的女孩兒穿著一身和服,正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場中,正是橘稚子。

葛西光義聽到她這一句話,當真是如聞天籟,心中像是抓住了什麼,連忙問道:“是啊,明王世尊殿下,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李雲東來來回回把葛西光義往死角落裡面逼,就是為了逼他問出這麼一句話,卻沒想到自己使了好幾回力氣,這老頭子就是有點在這關鍵時候不開竅,還是橘稚子在一旁童言一句,一語道破了天機。

李雲東微笑著扭頭看了一眼橘稚子,對她笑著點了點頭。

橘稚子和自己母親吵了架之後,便從奧之院溜了出來,一路上她無聊也沒地方去,自然逛來逛去便又逛到了金剛峰寺之中,可她見到寺廟之中各處幾乎都看不見和尚,所有人都聚集在不動講堂的地方,她便好奇湊了過去。

橘稚子在真言密宗之中地位崇高,她一靠近,這些僧人立刻為她自動讓開一條路,讓她毫無障礙的便進了講堂之中。

她心思單純,在一旁聽李雲東與葛西光義說了幾番話之後,愣是一丁點兒潛臺詞都沒聽出來,只覺得大僧正大人奇怪得很,為什麼不問明白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