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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將此事牢牢地捂住,沒讓一個親戚知道,更沒讓公公莊地知道。大禮結束,爹和蘇先生他們相繼離去,燈芯才將草繩男人喚來,給他安當一件事,讓他悄悄打聽三杏兒一家跟管家六根的關係,看他們年前年後是否走動過。三杏兒雖跟六根是親戚,但自打嫁到溝裡,一向跟管家六根疏得遠,加上當年為娶三杏,四堂子讓媒人六根額外多索要了兩條毛氈,四堂子一直記恨在心,對六根,平日裡也是罵的多親熱的少。草繩男人從四堂子嘴裡很快問來實話,年初二管家六根是到過他家,當時他也奇怪,哪有過年舅舅反著給外甥拜年的,雖說六根也就是個不著邊的舅舅,可畢竟大著一輩。年初三,三杏兒回拜了六根家,說了一天的話,來時手裡竟多了兩樣東西。一桶子清油,一方子豬肉。四堂子也覺這事怪,可就是想不出個道道。草繩男人一問他,嚇得他伸長了舌頭問,敢不是她聽上六根沒良心的話衝東家使壞吧?
昨兒夜,少奶奶燈芯又讓草繩去找三杏兒,就說涼州城的蘇先生走時說了,那天他觀過十女的臉相,十女裡數三杏兒長得最有福,多子多孫的相哩,可偏是那天臉上帶了兇相,若要不禳眼,怕是凶多吉少哩。看她聽了有啥反應,會不會將實話招出來?
就在燈芯等得心神不安時,草繩踩著細碎的腳步惶惶進了西廂,一進門就喊,可嚇死我了,你猜這斷後鬼家的做了啥沒屁眼的事……燈芯一把拽過她,先甭急,坐下慢慢說。草繩從燈芯眼裡看出一絲兒怪,才知到下河院不該扯上嗓子話,忙噤了聲,四下望望,除了炕上坐著玩的命旺,沒外人。這才壓低聲音說,招了,有的沒的全招了,是六根,他對哄三杏兒,說做成這事給她扯一條青絲布褲子。三杏兒這錢眼裡鑽的,為一條褲子就幹這沒天良的事。草繩一扯起話,就沒完沒了,盡著不到點子上,急得燈芯掐了她一把,挑要緊的說。
果然是三杏兒,她起先不肯,無奈六根三纏四磨,許了好多願,最後,竟動了心。
那天,她借獻爵的空,將六根給的粉兒提前放酒裡,遞方盤時特意將酒盅對在了命旺鼻子下。命旺那天是給祖宗獻過酒的,酒杯端手裡,那味兒,不知不覺就進了鼻子,等獻完,三杏兒再故意拿胸脯一蹭,臆症就犯了。
這挨天刀的!少奶奶燈芯不知是罵三杏兒還是罵管家六根。
當天夜黑,三杏兒便哭哭啼啼跑來找燈芯,一進門就撲通跪下,認了一大堆錯,還說為這事美美捱了四堂子一頓打。說著撩起衣裳讓燈芯看,果然就見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四堂子也真能下得了手。
燈芯扶她起來,並沒多責怪,事情都過去了,責怪也於事無補。捎帶著埋汰了幾句,燈芯說,這事就這麼過了,往後誰也不許再提,你回去跟四堂子說,下河院不記他的仇,讓他該咋還咋,只是少拿你出氣。你瞅瞅,打成這樣,還咋出門?不過……
少奶奶燈芯話說到這,突然拿了眼盯住三杏兒。這是她早就想好的,她不能白白讓自個驚上那麼一場,你六根不是溝裡有人麼,不讓你來你就動上心兒打別人的主意,我就成全你,讓你打。想著,嘴對三杏兒耳朵上,如此這般,安頓了一番。三杏兒原本就做足了捱打挨罰的準備,沒想少奶奶燈芯這般體諒她,哪兒還敢有犟嘴的理?就見她邊聽邊點頭,末了,還跟少奶奶燈芯發誓,若要不把這事兒辦好,就讓雷聲爺劈了她。
說完,卻磨蹭著不走,眼看著天越發黑,院裡快要滅燈睡覺了,三杏兒還吞吞吐吐的,像有話說。燈芯一問,三杏兒撲通又跪下,求燈芯救救她。燈芯問又咋了?三杏兒才一把鼻涕一把淚,將草繩說過的話重複一遍。燈芯一聽,差點笑出聲來,原來三杏兒是讓草繩的話哄信了,真當自個帶了兇相,求著少奶奶燈芯跟涼州城的蘇先生告個情,給她禳眼禳眼。
燈芯忍住笑說,好了,起來吧,你先